傅俊堯率先停止這無休止的較勁兒,側臉挑了挑下巴,示意,
“收拾東西。”
助理便原地一躍跟個袋鼠似的立馬去執行命令,都說了是大晚上了,趕緊辦完事兒趕緊回家睡覺!
呂繁心中壓制的怒火騰的一下就席卷了理智,考慮到病房其他人還在睡覺,他壓低聲音怒不可遏的咆哮,
“你動我東西試試!别看我現在腿不行,照樣能廢了你!”
“……”
助理吓得目瞪口呆,剛要伸到功能櫃上的手瞬間冰凍,看了看呂繁,又看了看傅俊堯。
傅俊堯桀骜不馴慣了,活到這麼大他就沒遇到過能夠忤逆他意願的人,或者說有忤逆的想法也沒那個忤逆的膽子。一直以來他的人生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正是這種情況,造就了他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性格。所以他根本沒把呂繁的脾氣看在眼裡,連話都懶得說了,直接上前一把抓起呂繁的後衣襟,另一隻手避開那條受傷的右腿,不顧呂繁的掙紮和咆哮(懷裡抱着貴妃沒法出拳),一口氣輕松将人從床上抱了起來,然後轉身就往門外走。
突然的體位變化和腿部彎曲讓右腿的傷口似乎都要崩開,頓時痛得呂繁頭昏眼花渾身發抖,又怕懷裡的貓掉到地上去跑丢了隻能用左手緊緊抱着,右手揪住傅俊堯的衣服不住喘息着夜晚醫院發涼的空氣,卻隻覺得疼痛正在一點一點的剝奪他殘存的力氣。
助理席卷了呂繁所有家當緊跟而上,啊的驚叫一聲,
“小少爺!他腿流血了!”
傅俊堯腳下步伐不停,長腿邁出的腳步在寂靜的走廊上哒哒回響,他垂眼看了下懷裡人的腿,果見雪白的紗布侵染出鮮紅的血色,呂繁整個臉色蒼白麻木,額頭滲泌出芝麻粒一般的碎汗,薄唇緊抿牙關死扣,揪着自己衣服的手繃緊,暴凸出一根根青筋和指骨。
“喵嗚!”
貴妃被抱得太緊而發出一聲抗議,護士站值班的護士便探出身來張望,
“哪兒來的貓?”
助理膽戰心驚的看那紗布越染越紅,心道我的祖宗诶您可别因為大半夜闖醫院強搶民男而上頭條啊!拔腿就跑到護士站擋住那值班護士的視線,啪啪啪拍台面,
“繃帶繃帶繃帶!!護士你給我點繃帶!!趕緊的急用啊!!血都要流到地上了!!”
護士沒看到傅俊堯的臉,隻晃眼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抱着什麼東西轉到了電梯口那邊,也沒放在心上,沖啪啪啪拍桌的助理翻個白眼兒,一邊去醫療準備室拿繃帶一邊嚴厲道,
“這繃帶你要我也不能給你啊,你會纏繃帶麼!哪個床位的?”
等到再出來時,哪裡還有什麼人影,空蕩蕩的走廊從窗戶口吹進來陣陣涼風,生生讓人打了個寒戰,
“我的媽呀……見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