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少爺不是個聽天由命的主,甚至說他根本就是個逆天而行的角兒,因此誰都知道這事兒不能從小少爺入手。他原本就把與左家的聯姻沒當回事兒,如果再要強行勒令他與呂繁分手與左昕結婚,勢必會更加誘發他逆反的野心,到時候且不說老爺了,這世上怕都沒有誰能制服得了他。
除非老夫人死而複生……
李齊嶽隻能警告呂繁,或者說是善意的提醒他,
“我希望你能和小少爺馬上、徹底分手,在我家老爺不折手段之前,這也是我對你的第一次‘溫柔’的勸說。”
“……”
呂繁目瞪口呆,李齊嶽以為他不思悔改,
“并不是恐吓你,也沒有任何的誇張,你的個人信息,包括你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是你那死去的戰友林锴,我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閉嘴!”
在那一瞬間,猶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呂繁在聽到‘死去的戰友林锴’時,内心紮滿針的傷口被狠狠拔掉了一根,頓時鮮血漫湧、痛意難忍。‘林锴’這兩個字是他珍藏在最深處最絕望最深淵的沼澤,他終于不再是巋然不動的泰山,惡狠狠的盯着對面的男人,
“你最好不要妄想傷害我的家人和朋友。”
然後兀自起身,頭也不回的朝着待客室的大門走。
李齊嶽漆黑的瞳孔盯着呂繁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過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囑咐對方将某些細節再好好查查,比如呂繁和他那三個朋友一齊同時退伍的原因。
“報告隊長,前方木橋被昨日暴雨沖毀無法繼續前進,我們是否返回前往第二條路線?”
偵察兵姚宏從遠處跑回來,對前方道路狀況進行彙報。呂繁擡頭看了看落日的角度,再有半小時這片森林就即将被黑夜籠罩,他們必須盡快趕到下一個露營點。原路返回到第二路線的确是理想的辦法,但路程超過20公裡,入夜後的森林危機四伏,況且雨季時節他們極有可能在返回的路途中再次遭遇暴雨。不管是成功返回第二條路線還是半途中紮營避雨,他們都一定會落後于其他隊伍。
呂繁敏捷的爬上樹幹高處借着落日的霞光用望遠鏡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被沖毀的木橋其實連接着一條河谷,地圖顯示河谷并不是特别寬,但姚宏反饋河谷兩面山壁陡峭落差挺高,雖然可以從高處利用繩索降到谷底,但因連日夜間暴雨緣故,河水特别湍急,他們根本不可能涉水橫過。
李敖脫下帽子擦了一把汗,擡頭對呂繁喊,
“三哥你看怎麼辦?要原路返回還是繞路走?”
蘇衍和姚宏都贊成原路返回,林锴眼巴巴的看着從樹上跳下來的呂繁,舔了舔幹涸的嘴唇,
“我聽三哥的。”
呂繁也拿不定主意,如果是白天的話,繞路也就繞路了,但天黑以後地形更為複雜,稍不留神非常容易迷路。且這片森林多有毒蛇、山狼、豪豬,如果遇上就有些棘手。最終斟酌一翻,還是同意了原路返回,雖然這對他們的野練成績必定有很大影響,但考慮到隊員的生命安全,呂繁還是覺得将危險系數降到最低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