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天時間,車隊的人都發現了呂繁的快速憔悴。除了人瘦了一圈比較明顯以外,他看起來格外的疲憊和困倦,眼睛裡面布滿血絲眼眶下面駭人的黑眼圈,原本紅潤的嘴唇也發白泛紫。雯雯看到呂繁再一次從櫃子上拿了一包速溶咖啡往飲水機走去,擔心問道,
“繁哥,你一上午喝了三包咖啡,再喝該出人命了,這麼困的話就回宿舍睡一覺吧?”
呂繁搖搖頭,把速溶咖啡倒進水杯裡,
“睡不着。”
每天夜裡,無論他多麼的努力去睡覺,哪怕是去買了安眠藥來吃,他都隻會在噩夢中反複驚醒過來。這幾天時間裡,他真正睡着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十個小時。這種感覺很熟悉,在五年前的一整年時間裡,他都處于這種精神狀态,甚至更糟。
他知道,自己的“病”可能複發了。
這個曾經折磨得自己痛不欲生的“病”,再一次席卷而來時,呂繁是無比熟悉的,甚至是一種上瘾的頻臨,恐懼、緊張、焦慮、絕望、遲緩、失眠……這個“病”的标志性症狀每一個都不落下的淹沒了他。
他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的思維拒絕告訴任何人,或者說他的“病”命令他不要告訴任何人。肖琦、蘇衍、李敖、老大,他們好不容易從痛苦中走出來,沒有哪一個人比自己過得容易,因此,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再讓所有人又一次撕開傷疤,如果必須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那就讓他一個人獨自墜落深淵吧。
這種崩潰的精神狀況和嚴重失眠帶來的後果來的十分迅速,呂繁在一次接送藝人的過程中,因為突發的一過性頭暈眼黑以及嚴重遲緩的反應能力,直接将車撞到了路邊護欄上。由于車速較快撞擊猛烈,汽車當時就原地翻滾了半圈四腳朝天。
呂繁隻覺頭部狠狠撞在了方向盤上,随即陷入昏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時他已經将藝人安全送達目的地,回公司的車上隻有他一個人。
傍晚時間,呂繁坐在訓練場看夕陽,
“三哥,你什麼時候退伍,我就什麼時候退伍,你當一輩子的兵,我也就當一輩子的兵。”
“你這是吃定我了不成。”
“對,反正我要一輩子跟着三哥混。”
“狗皮膏藥。”
林锴直接笑嘻嘻的爬到他背上,
“我就是狗皮膏藥,一貼到你了你就撕也撕不掉!”
“混球,你給我下來!”
“我不!我不!我就不!哈哈!”
晨練過後,呂繁回寝室找水喝,
“三哥,我這兒有餅幹你吃不?我看你早上的雞蛋被二哥搶走了。”
“要吃,多來點。”
“嘻嘻,我這兒還有牛肉幹和泡椒雞爪,你可别告訴其他人哦,我就給三哥你吃。”
“看把你摳門兒的。”
“切!就沒聽出來我這是對你一個人偏心啊,不吃拉倒。”
“行行行,三哥領情,把牛肉幹先拿點嘗嘗。”
“你可得記住了我對你的好。”
“記住了記住了,婆婆媽媽的再不拿他們一會兒都回來了。”
難得日休時,呂繁坐在山頂上吹風想家,
“哎喲我的天呐,三哥你咋跑這麼高地方啊,可把我累死了。”
“你該好好練練體能了。”
“跟别人比我體能也不差好嘛,明明是你太兇殘了。”
“我也是慢慢練出來的。”
“所以我特别佩服三哥啊,大家都想着偷懶輕松點,就隻有你特别認真努力。”
“老四也很努力。”
“但他長得沒你帥啊!努力也是要看顔值的。”
“鬼話連篇。”
“嘻嘻,我誇你長得帥,其實心裡可得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