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
簡單四個字,狠擊了一下傅俊堯的心牆。黑暗中,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大概是腎上腺素在作祟,亦或是多巴胺又分泌過多,總之大腦在提醒自己的主人這有什麼可高興、可興奮的?為何你的每一個神經細胞都在傳遞愉悅的脈沖?
但是……
他在等我,他說他在等我。
哼,你不是還敢偷偷搬回公司宿舍麼,關鍵時刻還不是隻能靠我。
看着呂繁乖乖的靠在自己胸脯,傅俊堯這段時間精神世界莫名空了一塊的缺口總算是補上了。他用下巴戳了戳懷裡人的頭頂,忍不住戲谑,
“你不是挺倔的麼,現在知道找我了。”
“嗯……”
“以後都要聽我的話。”
“嗯……”
“出院了跟我回家。”
“嗯……”
“我睡左邊你睡右邊。”
“……”
沒聽到回答,傅俊堯皺眉,前面都答應的好好地,怎麼到這兒就沒聲了,你什麼意思?還想造反啊?
正要拷問這個不思悔改的男人,卻感覺到懷裡的重量漸漸加重,到最後呂繁幾乎整個人的分量都倒在了自己身上,傅俊堯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伸手将懷裡人的下巴擡起來,果然昏暗燈光下呂繁緊閉着雙眼,以及入手發燙的臉頰。
他的呼吸也是滾燙的,沉重的噴在手腕上,傅俊堯看着他剛毅俊朗的臉,将胳膊抱得更緊了些。
“他怎麼跑出去了?!病人是不能私自跑出醫院的!!”
夜班護士在看到原本應該在病房休息的病人被扛進護士站的時候十分震驚,通過手腕帶确定了床位号後,開始義正言辭的說教。
柳宜知很快被叫醒,從值班室出來就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和躺在治療床上的呂繁也表示了同樣震驚,來不及詢問怎麼回事,呂繁臉部不正常的潮紅引起了他的注意。護士已經測量過了體溫,39.3℃,先給他在額頭貼了一個降溫貼,又用酒精進行了頸部、腋下的物理降溫。
柳宜知擔心是頭部挫傷導緻的發燒,打了一劑退燒針後叫一旁的男人馬上帶呂繁下樓做個頭部CT,擡眼之間和那男人對視一眼,愣了一下覺得似曾相識,後知後覺想起這男人是誰後,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傅俊堯點點頭,将呂繁小心抱到一旁護士推來的輪椅上,提醒了柳醫生一句,
“他在樓下等我,吹了冷風。”
算了算呂繁最後一次給自己發出的微信,
“一個小時。”
柳宜知蹙眉,不可思議的反問,
“你讓他一個病人,在這下雨的半夜,吹着冷風等你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