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動搖是不可能的,因為傅俊堯注定是一個好幫手。呂繁現在的處境,需要一個這樣的好幫手,他很明白自己搞不定自己,說不定哪天在夢魇中就謀殺了自己。
自殺隻是一念之間,死後被人遺忘卻還要好些年,他有母親、妹妹、哥們兒、朋友……
對不起,老六,哥還不想死,哥還不能去陪你。
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隻要你不嫌棄,哥都給你。
呂繁咬了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你幫我。”
诶,傻呂繁,你一個“好”字答應得如此利落,倒忘了傅俊堯幫你的前提了,人家要“養”你呢,你竟忘得一幹二淨了?這下可好,你一心急着控制病情不露餡兒,倒被狡猾的豺狼捏住了話柄,看你以後如何辯解。
第二天一早七點鐘左右,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鐘響了起來,是一陣悅耳動聽的鋼琴曲,催得傅俊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在溫暖的被窩裡面動了動,輕觸到身邊的呂繁,頓時回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便覺心裡生出幾分甜意,實在奇怪得很。
帶着這份奇怪的甜意,傅俊堯掀起被角,呂繁黑黝黝的腦袋抵在他的胸口,呼吸綿長柔和,睡得正熟。但傅俊堯卻知他将近淩晨才勉強入睡,此刻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裡,夢裡卻不知是何種驚濤駭浪。
一想到他夢裡有個人,那個人還不是自己,便覺添堵。再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個地方,在不認識他的某個時期,他和某個人可能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以至于到現在還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就讓人十分……好吧,是超級不爽。
“唔……幹嘛……”
呂繁被額頭傳來的刺痛感擾醒,不高興的嘟囔一句。
傅俊堯故意用長出一點點的胡渣去磨蹭呂繁的腦門,就像是要把那層薄薄的皮膚搓掉一樣下了狠心,把人弄醒了後卻又換上嘴唇印了一個吻。
呂繁隻覺得腦門兒火辣辣的疼,一股無名火蹭蹭蹭的燒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對着身邊就一腳踹過去,附帶一聲低沉沙啞的怒吼,
“爬!”
傅俊堯硬生生挨了一腳,趁機抱住對方光溜溜的大腿,摸了幾把,柔聲道,
“我去工作了,你好好睡。”
“睡你個機八……”
聲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聲嬌嫩的貓叫,大概是一早醒來用了貓砂,來找鏟屎的了。聽見貴妃在門外叫,呂繁又清醒了幾分,剛想起身把貓放進來,有人已經先他一步開了門。
“喵嗚~~”
貴妃叫得甜美,傅俊堯躬身将它抱起來,愛不釋手的撫摸它一身雪白蓬松的毛發,用手指點了點濕潤的貓鼻子,
“餓了?爸爸這就下樓喂你。”
呂繁翻了個身,宣示占有權,
“注意用詞,我才是它老子。”
傅俊堯聳聳肩,對着貴妃的大臉盤子幽幽道,
“看,你媽咪吃醋了。”
見過厚顔無恥的,沒見過這麼不要碧蓮的,呂繁被噎得連翻了兩個白眼,硬是活生生憋出了一個英文單詞,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