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覓”兩個字,言阮卻感到非常非常不高興。
現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為什麼不是你送我回去呢……
接着言阮便做了一件,至今想起都羞惱不堪的事。
他在沖動之下吻向了男人……
很霸道地,或者說他自以為很霸道地,環住男人的脖頸,将他的唇覆了上去……
男人很高,他還不得不墊起腳尖。
言阮嘗到了俞城池口中若有若無的煙草味……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技巧地舔吻男人的唇。
昏暗的燈光,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唯剩他們重疊的交影。
就這樣大概吻了大概二十來秒鐘,吻到言阮單方面環住俞城池脖頸的姿勢有些發酸時,俞峸池卻一點反應也還沒有。
言阮有些氣餒……
吻着男人的唇稍離,手也松開。
可下一秒,俞峸池看他的眼神卻突然嚴厲起來,好像到手的獵物,不能再讓他逃開,把他抵在牆上,一手攬過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後腦勺,壓着他逼近。
“誰準你放開了……”
“我還以為你很聰明,猜到了自己是卧底,猜到了謎底是我的名字,笨蛋……”
俞城池以壓倒式的攻勢反吻住了他,撬開他的齒關,吮吸他的舌……
這吻極為粗暴,反襯着言阮剛剛的沖動,隻是“小兒科”。
言阮抓着他的手,重新牢牢地摟住他,也許是因為這樣一副被動的,被侵‘占的姿勢,他一隻手緊緊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
唇舌交纏,有股不死不休的勁兒……
兩人的接吻聲濕黏纏綿,言阮的臉上燙起來,他感到自己身體發軟,也不知道該不該回應他……
直到男人越吻越兇,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下肚。
他感到一絲刺痛,口中慢慢生出甜腥味,才意識到自己的舌尖已經被男人咬破了,便有些用力地推開俞峸池,眼中又是羞澀,又是惱意。
男人笑了,再次貼近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道:
“除了跳舞唱歌,運氣有點好之外,什麼也不會,吻人也不會吻。”
男人的嗓音低啞惑人,又問他:“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言阮喘着氣,沒有反駁俞城池說他的“笨”,半晌很認真地看着他道:
“你是俞城池。”
想了想又說:“是我喜歡的人。”
可能是他喝得有些醉,“喜歡”這麼鄭重的兩個字卻說得有些大舌頭。
俞城池像不确定似的再次問他:“真的?”
言阮第一次看到男人這麼認真地凝視着自己,好像一束火光,要将他燃盡。
他什麼也沒回答,而是再次用吻回應了他……
喘息中,他想道,俞城池也會有對自己的魅力質疑的時候嗎,在他身上,在他這麼明顯的示愛的情況下……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一發不可收拾,完全忘記了走廊上的任何一間會客室都随時可能被人推門而出。
男人已經不滿足于隻吻他的唇,開始用流連于他身上的各處敏感部位,知他青澀,什麼也不懂,一邊引導,一邊越做越過火。
他忘記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被俞城池帶到車上,怎麼鬼迷心竅地跟着他走了,兩人誰也沒打招呼,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酒吧裡……
說來可笑,在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沉浸在這種晦澀不清,看似兩情相悅的情愛中,也沉迷于俞城池的青睐,驕傲不能自已。
他知道自己又在做夢……
其實他已經夢見過許多次他和俞峸池初見時的場景,他們在訓練營裡将近四個月的相處……包括俞城池在他身上所留下的烙印,他都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已經在他的生活中留下太多痕迹……
夢中的回憶到這裡,基本就結束了,好像是他掙紮着想要醒來,夢境在不斷坍塌,先是那條燈光迷離的走廊,再是那方絢麗迷人眼的酒吧,接着是成團夜飄落的彩帶與瘋狂的人潮,最後是那一座座訓練營樓宇與其中奔忙的人影……
他曾經想過,如果沒有那個沖動的吻,是不是他們就不會有開始,因為那時的俞城池對他不過是有那麼點小小的喜歡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