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想起了那人窘迫的樣子。

挺可愛的。

會生氣的吧。

也會恨我嗎？

恨就恨吧。

已經被恨這麼久，無所謂了。

“你認識鄒偉嗎……”

怎麼會不認識。

太熟悉了。

眼前的風影變了樣。

那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給你介紹個新人，政法的高才生，叫高杉。”

稚嫩的高杉随即一個敬禮。

“小夥子挺精神啊。”

“高杉啊，他以後負責帶你，好好學，這家夥有的是本事。”

說話的是局裡的一個領導。

在學校的時候給學生們上過課。

對高杉印象很好。

“辛苦師父。”高杉鄭重道。

“唉，什麼師父不師父，都是同事，好好幹。”

溫暖真執的話像冬日透過雲層的太陽。

珍貴赤誠。

“哒哒！”

敲門聲打斷思緒。

高杉拉緊神經。

梁寬輕輕走向門邊，從貓眼往外看。

生臉。

梁寬向高杉擺擺手，眼睛沒離開過貓眼。

對方再次敲門。

“‘二哥’。”

生人叫了熟識的稱呼。

“誰？”

“大哥叫我來接你。”

梁寬開了門。

“‘二哥’……”　對方試着叫了聲。

“大哥讓你來找我？”

梁寬問了句也是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車在樓下停着呢。”

來人知道自己接對了人，笑着道。

高杉和梁寬跟着來人一起上了車。

黑色的SUV，貼的膜，外面的人看不見車裡。

車上的人也不知道要去哪。

大約一小時40分。

高杉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車停在一處沙灘外。

幾人下了車。

天已經黑透了。

吹得風更大了。

高杉和梁寬跟着走到另一輛轎車上。

敲了敲車窗，便拉後面的車門。

高杉和梁寬上了車。

那人便離開。

“大哥。”

梁寬興奮道。

駕駛坐的人轉過頭，還着墨鏡。

“辛苦你們啦。”

說完還看了眼高杉。

一瞬間，高杉感覺這人有點熟悉。

思緒太過零碎，找不到可以印證的片段。

“大哥。”

高杉随着梁寬，叫了聲。

這是梁志。

梁寬的海｜洛｜因就是他提供的。

梁志笑笑。

啟動了汽車。

“大哥，我們去哪？”

“見你大嫂喽。”

“大嫂？”

“‘蓉’姐啊。”

“她出來了？”

“是啊，上個月剛剛出來。”

“她都瘦了好多。”

梁寬跟梁志談了許多。

高杉在旁邊時不時看向車窗外。

車越開越偏。

最後，是一條平鋪的路，路不隻有車燈的光亮。

四周一片漆黑。

高杉沒有在地圖上看到過這個地方。

他要帶我們去哪呢！

車窗外的樹枝搖得更甚。

像是在預示着更大的暴雨狂風。

－－－－

又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一處矮山的山底。

四周的植被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像是在呼喊。

“下車！”梁志道。

聲音裡有些許命令。

車燈關上後，四周幾乎是漆黑一片。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

梁寬問了句　。

上去就知道了。

迎着風，說話的聲音被風卷着，差點聽不清。

不到一公裡的小山坡。

走得磕磕絆絆。

上去之後，豁然開朗。

一大片修建的平台。

正中央是一處别墅。

高杉向遠處看。

一望無際的海洋。

來到門前。

梁志用密碼開了門。

屋裡同樣漆黑一片。

“怎麼沒開燈！”

梁寬問道。

走在前面的梁志像是沒聽見。

“大哥。”

梁寬叫了聲。

高杉跟在後面，感覺有點不對勁。

緊了緊神經。

“大……”

哥字還沒叫出口。

砰當一聲。

梁寬吓了一跳。

回頭一看。

高杉被幾個大漢按倒在地。

“唉，怎麼回事……”

高杉在地上掙紮。

一聲沒吭。

“大哥，你這是幹嘛。”

梁志沒有回答。

從後腰裡拔｜出槍。

指着地上的高杉。

“臭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