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買進口紅牛那次,在那個便利店。”
那次也是深夜。
偶然的相遇。
“你和陶醫生關系怎麼樣?”騰銳言歸正傳。
“她是負責帶我實習的老師,嗯…說白了,和普通的同事關系差不多,我的研究生論文還需要她簽字呢,雖然轉到别的老師名下了,不過對畢業可能還是有點影響。”
這是關系到畢業的大事,所以陶敏出了事,他還是很在意。
“上班時間你們都在一起?”騰銳繼續問。
“不,老師隻在周二,周五來醫院,隻接診一上午。”
“那接觸的時候,你覺得她是怎麼樣的人?”
“嗯…她的患者不多,我們其實也沒怎麼接觸過,就是感覺…她挺……挺在意邊界的,也可以說有點神秘兮兮的。”
“神秘?”騰銳沒想到會有這個詞的出現。
卞海洋也有點出科意料。
“額……算是不太好相處吧。”小杜喃喃着。
“你前天幫陶醫生送過東西,給一輛雅閣。”騰銳肯定道。
“嗯。”小杜想了下點點頭。
“是什麼東西?”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摸着應該是錄音筆。”
“錄音筆?”騰銳和卞海洋互看了一眼。
“我們這的患者來診療時,會用錄音筆記錄當時的診療過程,以便随時跟進治療方案,評估治療效果。”
“是誰的知道嗎?”騰銳再問。
“這個不知道。”
“雅閣車裡的人,你見過嗎?”
“嗯,我沒什麼印象。”
“這個人你見過嗎?”騰銳拿出溫慧的照片。
“哦,有印象,是我們這的患者。”
“她和陶醫生之間…”騰銳想着措辭。
“其實我隻是在核對病例的時候見過,面對面進行診療的時候都是陶醫生和這個患者兩個人。”小杜接過話,如實回答。
“都是這樣嗎?”
“為了保護隐私,基本都是這樣。”
“陶醫生每周隻工作兩天,一般醫生不都是全天做診嗎?”
“這……我們醫院的精神科…不算出名吧,平時也沒幾個患者,我也是無奈才被分到這的,而且,這裡馬上就要合并了,說是合并,其實也就跟撤掉科室沒區别……”
有名的精神科醫院比較難進,不隻要成績,還有人脈。
“這樣,你和我們說說陶醫生吧,什麼都行。”
“這……”小杜有點猶豫。
“隻是了解情況,有什麼結果都與你無關。”騰銳給小杜吃了個定丸。
小杜做了下思想鬥争,決定把心中的疑慮道出。
“陶老師……我雖然是她的學生,其實我們真沒怎麼接觸過,一周也打個照面,之後各忙各的,我已經在這裡快兩年,前天,她是第一次讓我幫她辦事。”
“第一次?”騰銳有點不可置信,卞海洋也一樣。
“是的,所以當我接到電話時,都有一點驚訝。”
小杜繼續道。
“最開始我以為陶老隻是不太愛說話,或者說…為了避免些流言吧。”
“流言?”騰銳不明所以。
“男女有别,可能陶老師比較介意這個吧。”
卞海洋和騰銳了然。
“可是…有一次我偶然看到她,非常的…不一樣。”
“你仔細說說。”
“有一次同學聚會,大概到了後半夜才結束,我打車到一半,有點想吐,半道下了車,我躲在樹下正吐的時候,出租車還沒開車,就聽到有人叫了車,很小的聲音,但是我聽得很清楚,是陶老師。”
“而且……我還聽到,他說了句……”
小杜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你直接說。”
“‘事兒都幫你解決了,親愛的。’,語氣很不一樣,有點挑釁,還有點嬌嗔。”
“你确定?”騰銳問。
“我确定,因為和平時的她太不一樣了。”
“你怎麼那麼在意陶老師?”騰銳找到了重點。
“額…也沒有很在意…”小杜說的沒有底氣。
騰銳和卞海洋沒有放過他。
“好吧,其實,我是覺得做心理醫生的她好像并不懂心理學!”
壓在心裡的疑慮終于有了出口,小杜有終痛快的感覺。
“什麼!”
“我看過她負責的一些病例,嗯…治療的方法很…很基礎。”
“什麼叫做很基礎。”
“其實心理治療是一個非常需要耐心,治療時間很緩慢的過程,可能治療個一年半載效果也不會明顯,而且這需要大量的臨床工作,想要做好臨床,基本都要從研究生起步,像陶老師這種本科直接做心理咨詢的還是挺少見的,況且老師還是教育系統畢業,并不是從醫療系統畢業,我聽說老師以前在鄉村的中小學院校做過公益的心理咨詢,可能這方面有所加扶起吧。”
小杜有點無奈,現在的環境就是卷,像他這種從頂尖醫療院校的研究生隻能到這種一般的醫院實習,心理多少有點憤憤不平。
“還有呢…”卞海洋看出了小杜還是心理有話,便開口問道。
小杜看了眼開口說話的年輕警官,比一直在詢問的警官要親切一點。
“還有就是…我覺得她對患者的治療方法,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