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卻安靜下來。
卞海洋決定開門察看情況。
可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誰給你綁的?”正說着,卞海洋注意到了高杉正在流血的手。
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卞海洋扯過一塊桌布,撕下一條。
儲藏室空間有限,蹲下時,兩人被迫貼得很近。
一股熱浪拍向高杉。
也許因為失血,高杉的手變得冰冷,被卞海洋輕輕一碰,燙得人心驚!
面料粗糙,可包紮的人很是仔細,動作輕得像是在捧着珍貴的瓷器。
“騰銳綁的?”卞海洋包紮完坐在地上問。
“嗯。”
“他人呢?”
"去追‘陶敏’了。"
卞海洋是想看高杉的臉的,可是眼睛卻總被高杉身上纏繞的繩子吸引。
純絲的黑色夾克式短襯衫,因為側卧着,後腰露出一大截,絲綢長褲修飾腿型,也因為姿勢的原因,過于貼合,突顯出曲線。
粗糙束縛着精緻。
某種沖動隐隐作祟。
“幫我解開。”高杉擰動着身體,示意着,可他有種感覺,卞海洋好像不太想幫他。
“連環案的兇手抓到了,和你說的差不多。”卞海洋自說自話似的,把眼睛移開。
“……”
“‘陶敏’其實是蕭潔,你知道嗎?”
高杉輕搖了下頭。
“你說,真正的陶敏哪去了?”
高杉不說話。
“六年前,你和鄒偉去過溪仁鄉的福利院,到底是查什麼?”
“……嘶!”高杉感覺一陣刺痛!
“你幹什麼!” 擰着頭質問按着自己傷口的卞海洋。
“問你話呢。”卞海洋語氣不急不燥,手下的動作沒停。
“你松手!” 高杉有點氣。
“行!”卞海洋真松了手。
“我再問你一次,你和鄒偉去福利院到底要查什麼?”
高杉輕喘着,不想說。
“啊!” 手上又再次傳來陣痛。
“卞海洋!”高杉咬着牙痛斥。
“你們去幹什麼!”卞海洋聲音沒什麼變化,可手上的力度卻再次回重。
“查案!” 高杉有點氣急道。
“查誰的案。”
“……”
“說!” 卞海洋的手勁沒松。
“販||毒案。”
高杉說完,疼痛輕了下。
“具體的我都告訴騰銳了,你到底想問什麼?”高杉揭開卞海洋的底牌。
“鄒偉…他怎麼死的?”卞海洋說完,周圍的空氣像是被凍住。
高杉壓下舌根法起的苦。
“因為調查販|毒案,我們化裝買家,可任務失敗,鄒偉…”高杉沒再往下說。
“為什麼陵園裡找不到?”卞海洋看向高杉問道。
“因為…他有些事還沒有調查清楚。”
“什麼意思!”
“他被懷疑是黑||警,最後被黑吃黑!”
卞海洋的眼睛突然血紅,樸向高杉,揪住衣領。
“你再說一遍!”
“鄒偉是黑||警。”高杉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一股勁風真逼眼眶,迫使高杉閉上眼睛。
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高杉緩緩睜開眼。
眼前的景象卻讓高杉一驚。
卞海洋通紅的眼睛裡浸着淚,要掉不掉。
嘴唇緊抿,鼻尖泛紅,像是有天大的委屈将說不說。
兩人離得近極了,高杉已經能聽到卞海洋快要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卞海洋的嘴唇開始微微發抖,沒辦法,隻能用牙齒咬住。
“你,你再說一遍。” 卞海洋的聲音已經發抖。
高杉沒說話,隻盯着那顆要掉不掉的淚。
他感覺眼前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說的不對,你在騙我,你很會騙人。”卞海洋又再自說自話似的。
“你在騙我!” 其實也是想要自欺欺人。
高杉的沉默讓卞海洋接近崩潰,但最後一點理智拉回了意識。
抓着衣領的手松了勁,微微垂下眼。
“吧嗒。”
那顆淚最終還是掉了下來。
随後,是隐隐的控制不住的抽泣。
“為什麼…” 卞海洋瞬間像是洩了氣的汽球,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高杉是不想看到那滴淚的。
可他還是要讓它掉下來。
“想要知道為什麼,就幫我解開。”
卞海洋擡起頭,眼裡的無助委屈被看得幹淨。
“解開,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