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家咖啡廳。
最裡面的卡座,騰銳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一陣幽香,有人坐向身旁。
“有點堵。”陳麗雯說着,擡手示意服務生點了杯咖啡。
這次不再是熱辣奔放,一身簡單利落的衣着,讓陳麗雯變得幹練可靠。
“你找我什麼事?”騰銳開門見出。
“談合作喽。”陳麗雯也快問快答。
“合作?”
“我們的案子算是有關聯的嘛,不如情報共享,答成共赢。”
“……”騰銳吃不準,沒辦法做決定。
“怎麼,你說了不算?”陳麗雯調侃。
“我們有紀律,有程序…”
“唉唉唉,不要在這裡打官腔好嘛。”陳麗打斷。
“如果你同意呢,我會和領導們申請協作的,一切都會合理合法的。”
“……”騰銳還在斟酌,兩方合作,要查的還可能是跨國的案子,想想,都覺得舉步維艱。
“其實呢,你同不同意也無所謂的,報告我已經打上去了,我隻是來和你說一聲,以後好合作一點嘛。”陳麗雯抿了口咖啡道。
“你…”騰銳覺得奇怪,做為行動的指揮,嫌疑人潛逃是非常大的事,怎麼感覺陳麗雯像沒事一樣。
“什麼?”陳麗雯看着騰銳等着對方說下去。
“你…你想怎麼樣?”騰銳還是忍住疑問,轉了個話題。
“借那個‘陶敏’一用啊。”
騰銳鼈了下眉。
“她不是想見尹明明嗎,那就讓她去見好喽。”
騰銳眼睛瞬間睜大。
“你在胡鬧什麼!”騰銳這一刻突然想起廁所裡聽到的對話。
雖然隻聽懂幾個字,大概也知道是在抱怨眼前這個女上司。
“我沒有在胡鬧。”陳麗雯非常認真。
“你還有情報可用嗎?”陳麗雯沉着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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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姐!”油膩尖銳的聲音,熟悉的人一聽就會感到不适。
“聽說你做了筆生意,穩賺的。” 氣聲多的讓人厭煩。
尹明明頭上還是包着沙巾,即使再熱,也不願拿下來。
看着推門而入的男人,氣上心尖,而看到緊随其後的人,氣消了一半。
“阿崇也來了。”尹明明緩和着語氣道。
叫阿崇的人向尹明明點了下頭。
“啧,明明姐,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啊!”男人吊兒郎當的坐在尹明明面前的桌子上,俯身道。
“怎麼會呢,阿野,你可是我們的接班人。”尹明明打着官腔。
“哈,明明姐,這話也就你敢說。”
潘野留着長發,用發圈随意紮在腦後,自來卷讓人看起來很溫和。
尹明明不再搭話,隻笑笑。
“東西在哪呢?”潘野從桌子上下來,動作帶動沒有系扣子的花襯衫。
敞開的衣襟裡是消瘦的身體,薄蔳的皮肉緊貼着肋骨,根根分明,更加分明的是每一根肋骨上都打了穿孔,從上到下,一根比一根長。
尹明明用眼神示意一邊的木質長椅。
一個長方形手提袋,堆在那。
潘野上前打開拉鍊,看清裡面的東西後,嘴角冒出自嘲。
“還真是!”
海|洛|因被包成一個個磚塊的形狀,每一塊的右下角上有一個小小的盤龍标志。
他還記得當時在貼标志時的得意,以為自己成功後,就會得到認可,不再是别人嘴裡的代替品。
‘媽地!’潘野在心裡罵着。
隻怪自己當時太愚蠢,這才白白送給了尹明明一個機會。
“大老闆身體好些了嗎?”尹明明突然開口。
“嗯,你有事?”潘野拉好拉鍊問。
“你不是知道嗎?”尹明明笑着看向潘野。
“啊,為了你那個…” 潘野眼裡透出了然又帶點輕蔑嘲笑的神情。
“還以為你隻是單純的去報仇…”
尹明明不反駁。
“六年前的事,讓你在大老闆面前失了志,我知道,所以我把當年你的貨全部拿回來,證明你不是一無是處,隻是運氣不好,‘水爺’…不是叛徒。”
潘野臉開始扭曲,
“你畢竟是他的…兒子,你的話他還是會聽的。”尹明明自己說的也沒有信心。
“你不是讨厭我嗎。”潘野問道。
“我怎麼會讨厭自己的老闆呢。” 尹明明這是在表明立場。
告訴潘野,隻要能讓‘水爺’獲得自由,自己以後不會再與其掙搶地位。
“而且,我把中國的買家也帶來了,可信!”尹明明再給一劑猛藥。
客戶代表了銷售的渠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客戶,特别是大客戶,很重要。
尹明明這是把手裡的金鑰匙白白的給了潘敏。
潘野舔了舔嘴邊的唇釘。
“啊!怦怦!”
一陣嘈雜打亂了此時的節奏。
屋裡的人變得警覺。
尹明明沒多言,起身往屋外走。
潘野跟上。
逼仄的角落裡,一攤血暈染開。
尹明明的保镖護在前,手握槍緩慢向前查看。
頭微微一探,看管的打手已經癱軟在地,一扇小門開着,裡面感覺空蕩蕩的。
剛一邁進,後腦就被頂上。
高杉腳上的鐵鍊被繃直。
“鑰匙。”高杉架着保镖,眼睛看向尹明明。
“哈!這就是你說的客戶!” 潘野變得異常興奮。
眼裡噴湧着瘋癫的躍躍欲試。
高杉握|槍的手很穩,可内心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