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新城盯着顧廷悅看了很久,終于慢慢冷靜下來:“老顧,你别這樣。你要是想玩玩,我沒意見,我甚至可以想辦法幫你搞定。你說你很認真,這話讓我害怕。”
顧廷悅:“我很不喜歡你的說法。我并不反感遊戲的感情态度,但我不喜歡你把這種詞用在葉執身上。聽完我會很生氣,老鄧你注意一點。”
鄧新城:“救命啊!我現在聽不得那個名字,老顧你也給我注意一點。”
顧廷悅:“那怎麼辦?我們都注意一點?”
鄧新城翻了老大一個白眼,攤在沙發上不說話了。顧廷悅也不急,等着鄧新城消化得到的消息。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慢慢來沒關系。
不知道鄧新城想到了什麼,突然坐直身體抱緊自己,一臉戒備:“老顧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男人的?你不會對哥們……”
顧廷悅:“滾!你惡不惡心!欠揍是不是,咱倆練練去?讓你知道我有沒有想法!”
鄧新城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
冷靜下來鄧新城覺得這事太扯了:“性向是可以變的麼?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大長腿啊,現在怎麼開始對男的有需求了?”
顧廷悅一臉抗拒:“我對男的完全沒有需求,不能想,怪惡心的。”
鄧新城懵了:“啊?你不喜歡男的,那葉……咳某人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廷悅也很惆怅:“不知道,猛地回過神就這樣了。”
鄧新城:“不知道?老顧你到底怎麼想的?我聽糊塗了。”
顧廷悅把葉執發的住院朋友圈拿給鄧新城看:“周四我看到了這個,然後我就跑去鄉下找他了。丢下工作,不顧路途遙遠,滿腦子什麼都思考不了,隻想早點看到他好不好。”
葉執被蜈蚣咬進醫院這麼抓馬的事,換了平時鄧新城能笑瘋了。現在這個情況下,鄧新城一點也笑不出來:“老顧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有沒有想過也許隻是慣性。他在劇組各種作妖,你要照顧他,時間一長就習慣了。其實你對他并不是……那個啥。”
顧廷悅:“誰知道呢,也許吧。”
鄧新城看出來了,顧廷悅自己才是最不能接受的那個。這事想想就恐怖,圈子裡玩的花,男女通吃的不在少數。無論愛男愛女,大家都是玩玩,沒一個敢見光,更不敢讓家裡知道。瘋都不敢這麼瘋,顧廷悅越認真越是在作大死。
鄧新城語重心長的勸道:“老顧啊,你家的情況不用我幫你分析你自己最清楚,你想沒想過認真的後果?顧大哥不會放過你,也饒不了我們,他會覺得是我們把你帶壞了。這個事你要是自己還想不清楚,我覺得就讓他繼續糊塗着挺好。”
鄧新城絞盡腦汁:“那叫什麼來着……潘多拉的盒子,不要打開,會變得不幸!”
顧廷悅:“我也想繼續糊塗着,但事實告訴我不行。我沒法忽略他,他在天平上的重量已經超過了工作。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再出狀況,我甚至想過把人拴在褲腰帶上,一直帶在身邊才能安心。看見他傷成那樣,那種心慌到無法思考的感覺,你能理解嗎?”
鄧新城:“所以你這就是慣性,是在劇組養成的習慣,打破習慣的最好方法是破壞節奏。最初也許會很難受,等養成新的習慣,舊的習慣自然就不在了。”
顧廷悅:“如果改不掉呢?而且我不覺得隻是習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很不喜歡現在他逐漸脫離我掌控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顧廷悅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我找你來是有事讓你去做,我想确認一下。是習慣?是愛情?是一時錯覺還是其他什麼?我對他的感覺以及他對我的态度,我都要确認一下。就像你說的,我的情況不允許我試錯,到底要怎麼做,我需要确認過再決定。”
第一次看顧廷悅暴躁失控,鄧新城越發慎重:“你想怎麼确認?把他約出來睡一覺?”
顧廷悅黑臉了:“老鄧,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這種态度!這件事我很慎重,如果隻是單純想睡覺,你知道我不缺人。我要确定的是我對他是哪種喜歡,喜歡到了什麼程度,能不能放下,還是可以為他對抗我大哥。”
鄧新城狠狠抖了抖:“我的天啊,瘋了真瘋了!别提你大哥我害怕,再提哭給你看!”
顧廷悅也不想提大哥,總感覺前路一片黑暗,太沉重了。
鄧新城重新整理思路:“好吧,你想要怎麼确認?把我叫過來應該有想法了吧,說出來我聽聽。”
顧廷悅:“你幫我看看最近一個月的綜藝市場,我想約他一起上綜藝。要可以長期接觸,五六天吧,最好能同吃同住朝夕相處的。人數要少,人多幹擾太多。”
鄧新城無語了:“大哥,他是素人,哪家綜藝節目組會請他?”
顧廷悅:“有我帶着應該沒問題,大不了我注資。我不要求綜藝的熱度,最好是地方台的冷門綜藝,體量小沒人看試錯成本小。”
鄧新城服了:“老顧你夠迂回的,何苦這麼麻煩,直接約他去旅遊啊,你想要的都能試出來。就你倆的脾氣,也許一步到位。短短幾天相愛、滾床單、熱戀、吵架、鬧翻、老死不相往來,全體驗一遍。”
顧廷悅想象兩人出去五天,第一天試探,第二天在一起,第三天熱戀,第四天吵架,第五天分手就忍不住想笑。顧廷悅揉了揉太陽穴,雖然離譜,以葉執的狗脾氣,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