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悅:“路邊有個石碑你看到了麼,上邊寫着長江源。”
葉執點頭:“對,火車已經進入三江源保護區。眼前的是長江源頭,保護區範圍内還有黃河源頭和瀾滄江源頭。”
兩人用閑聊的語氣,把劇本上的台詞你一句我一句講述給觀衆聽。林導非常意外,兩人不僅台詞沒錯還說的非常自然。車窗外風景快速劃過,兩人的容錯率非常低,沒想到他們能完成的這麼好。林導突然意識到,這兩人演過同一部電視劇,他們是演員來着。
沱沱河之後,還有海拔5069米的唐古拉山口。葉執和顧廷悅按照劇本介紹唐古拉山,然後葉執再次高反,顧廷悅也感覺腦袋開始發脹。兩人蔫巴巴靠在一起吸氧氣,心想下一處劇本是哪來着?腦子轉不動記不清了。
不止葉執顧廷悅,攝制組裡很多人都出現了高反症狀。特别是一直跟拍葉執的攝像師,難受到機器都快扛不住了。林導被迫宣布所有人暫停拍攝各自休息,藝人那邊有固定機位就夠了。葉執讓兩位攝像師躺在兩個上鋪,反正鏡頭拍不到,空着也是浪費。
火車翻過唐古拉山口,海拔開始逐漸降低。這時火車上的所有乘客都很不舒服,能活動無礙的人非常少。葉執受夠了高反:“不是說車廂裡有那個什麼供氧系統,會保持穩定含氧量麼?為什麼還是會高反?”
顧廷悅:“是彌散供氧,大概不太好用吧,也有可能是車廂密閉性不好?誰知道呢頭疼。”
葉執安撫的拍拍顧廷悅:“好了,别想了,不說話會好受些。”
大家都處于高反中,沒人想吃午飯,全在車廂裡互相靠坐着挺屍。顧廷悅和葉執擠在一起,把下鋪另一張床位貢獻給羅小君。羅小君症狀最嚴重,剛剛跑去洗手間吐了。小小的空間擠了五個人,感覺氧氣更加稀薄。好在火車上有吸氧口,希望海拔降低症狀會有好轉。
随着海拔降低,手機信号逐漸穩定,葉執正靠着顧廷悅昏昏欲睡,卻接到了家人們輪番電話轟炸。
先是媽媽問葉執國慶節回不回家,葉執想着可以去一趟上海就答應了。然後是丁俊問葉執什麼時候能回家,補拍一期節目怎麼錄了這麼多天。挂斷丁俊的電話,葉執又接到了莫女士的電話,問他要不要來深圳。不來深圳去河南也行,姥姥姥爺回老家養病,邀請葉執做客。
挂斷電話,兩個隔斷所有人都驚呆了。林導點了點監控器:“葉執很搶手啊,這是有多少家需要回?”
航拍師:“這就是受寵的孩子,所有家長都惦記着。不像我,國慶節加班都沒人關心。”
拍風景的攝像師:“這點哥哥就比你強,哥結婚了,哥有老婆關心。”
有人抗議:“秀恩愛就過分了啊,高反已經夠難受了,給單身狗留條活路。”
葉執一個頭兩個大,感覺呼吸更困難了。深圳的爸爸,上海的媽媽,北京剛認的爺爺奶奶,老家的丁爸丁媽,還有河南的姥姥姥爺。一個國慶節,從南到北走一圈想累死我麼!
顧廷悅:“你要都走一遍?”
葉執:“不要,饒了我吧。自從殺青我最大的花銷就是飛機票,北京、上海、深圳、青海、海南來回飛,很貴的!”
顧廷悅:“手上沒錢了?”
葉執嘴硬:“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哎呦頭疼~”
顧廷悅:“國慶七天假不一定要在家裡過,有沒有想過把所有人約到一起?”
葉執:“我也這麼想過,這不是我家房子還沒裝修好麼。”
顧廷悅:“不在家裡過,找個旅遊城市一起旅遊聚會,比如來拉薩。”
葉執:“主意不錯,但拉薩不行。高反太難受了,換個地方。”
顧廷悅:“等網絡信号好一些,我幫你找找。”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病恹恹靠在一起,一人一個手機不停翻啊翻。顧廷悅突然說:“葉老師,我找了一處非常适合你的景區。”
葉執:“哪裡?”
顧廷悅:“恩施大峽谷,上山下水鑽洞全有了。”
葉執:“我是老鼠麼,鑽洞。”
恩施這個地方葉執了解,山川、裂谷、洞穴、雨林、清澈的河流,很多劇組喜歡去那取景。葉執并不想選這裡,風景再好生活不便也會很遭罪。
葉執拿過顧廷悅的手機:“唉?景區已經這麼成熟了?以前不這樣啊。”
顧廷悅:“以前是多久以前?你還不許人家有進步?”
葉執仔細看了看:“行吧,就選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