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高賀是被比鬧鐘還吵人的手機消息吵醒的，他不耐煩地皺緊了眉。

嗡嗡。

又來了一條。

他煩躁地翻了個身，把壓在脖頸位置的被子撈了起來蓋住了半張臉。

以為終于消停了的時候，電話直接響了起來。

“啊啊啊！煩不煩啊！”

高賀伸出手在枕頭下面摸索着手機，最後是在被窩裡找到的。

他看也沒看就挂掉了電話，雖然還沒完全醒，但是已經沒有任何的睡意了。

高賀重新摁亮手機，看了眼時間。

14:33

他的微信消息雖然還沒有99+，但是也快突破了。

嚴旭晖拉的群裡面消息數量還在增加。

高賀不明白這個群除了自己以外就還有兩個人，天天哪兒來那麼多說不完的廢話？

就不能攢着等一下到學校報道的時候直接當面說嗎？

雖然有點煩，但他還是點開了嚴旭晖發給的私聊消息。

旭日朝晖：卧槽！！！

旭日朝晖：你看我們年級群的群消息了嗎？已經有人發分班表出來了！

旭日朝晖：羅松不是選的理科嘛，你知道他跟誰一個班嗎？

旭日朝晖：他居然還能跟齊歲寒一個班！！

旭日朝晖：他寒假跟我說他期末超常發揮考得巨好，我沒當真，以為那家夥吹牛呢，沒想到是真的，竟然又和齊歲寒一個班了！

旭日朝晖：不過咱倆還是在二班，這讀完高中，我倆可就是好兄弟兼六年的同班同學了啊！

旭日朝晖：對了，我們今天幾點去報道啊？加貝。

旭日朝晖：【語音通話已拒絕】

旭日朝晖：卧槽，你不會還在睡吧，這都幾點了！！

高賀一條條看完，大腦終于逐漸清醒過來了。

正要退出聊天框，嚴旭晖又一條新消息發了過來。

旭日朝晖：你再不醒我就先去學校了啊。

超級加貝：等我，馬上。

高賀回完消息，又簡單地看了眼他們的三人群，發現嚴旭晖和羅松聊的也是關于報道和分班的内容。

他們讨論的人高賀幾乎都不怎麼認識。

為數不多認識的幾個還隻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頂多能分清是男是女，但也對不上臉的程度。

他一邊想着，一邊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剛叼上牙刷，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又是嚴旭晖的電話。

“喂，我說你怎麼又不理我了。你出門了嗎？走到哪兒了？”

果然是熟悉的大嗓門兒，高賀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一邊：“快了，在準備出門了。”

“……你先把嘴裡的牙刷放下再诓我吧。下午四點之前要報道完，你可别太磨蹭啊我說。”

“行了閉嘴吧，你不打這電話我都快到校門口了。”

“啊行行行，你快來吧，我在二班門口等你。你記得帶寒假作業啊，别忘了。”

“今天報道，我能不記得帶作業出門嗎，又不是傻子。”說完這句，高賀就挂了電話。

他快速地洗漱了之後，換好了實驗外國語高中的校服，從一本厚厚的标本夾下面翻出了之前草草收拾好的各科寒假作業。

經過餐廳的時候，高賀又看見了賀雅珍準備好的三明治和旁邊熟悉的便簽紙：

【寶貝，媽媽把三明治放桌上了，你早上起來記得吃哦~今天要去學校報道，不要忘了哈~爸爸媽媽出門忙了，你出門記得鎖好門，帶鑰匙，另外，空調記得關！】

高賀随手把便簽紙貼在了門上，然後啃着三明治往公交站走。

雖然已經立春快一個月了，但是二月底的南方溫度還是有點低。

濕冷的風好像還裹挾着冬日的寒意，一吹過來就讓人忍不住想縮脖子。

大概是工作日下午的原因，今天的82路公交車來得特别得慢。

車上的人也很少，就連司機都開得優哉遊哉的，一路慢騰騰地到了學校。

下車的站離學校大門不遠，也就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中途隻需要向右拐個彎。

高賀剛走到校門口，就被才從學校對面奶茶店出來的羅松叫住了。

高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蹲我呢？”

羅松也笑了笑：“主要是你長得又高又帥，我一眼就看見人群中閃閃發光的你了。”

高賀笑罵了一句：“滾蛋。”

羅松上前搭着高賀的肩膀跟他一起往教學樓走。

他嘴裡嚼着珍珠，說話都有些含糊：“你跟晖都選了文科，咱們這學期就分開了。實外也真是的，别的學校都是升高二的時候分文理科，我們高一下就分了，不過咱們還是校友，就是不在同一層樓了，以後下了課想找你倆說點話我都還得下層樓。”

“你在幾班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