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高賀躊躇地走過去,别扭地對他道謝。
“不知道你醒了想吃什麼,我就都買了點,都不是油膩的,你看着吃點吧。吃不完的等一下就給羅松他們。”齊歲寒慢條斯理地說。
高賀看着齊歲寒雲淡風輕的樣子,他一大早還出去給自己買早飯,結果自己居然做那種亂七八糟的夢。
操!别人把我當朋友,我把别人當春夢的對象!
我還是人嗎?!我真是該死!
而且,為什麼會是齊歲寒?
難道我?
不不不!
高賀忙晃了晃腦袋,把某些恐怖的想法從腦子裡晃掉了。
齊歲寒就看見高賀的表情一會兒懊惱自責,一會兒又震驚害怕,臉頰還有點微紅起來。
以為他是昨天晚上沒蓋被子,所以着涼發燒了。
齊歲寒走過去摸了下高賀的額頭:“沒發燒。”他松了口氣。
昨天高賀一直踢被子,所以後來他幹脆把空調關了。
但關了沒多久高賀又一直翻身,應該是嫌熱,他隻好又把空調再打開,調成了26度加擺風,高賀才終于又睡安穩了。
對于齊歲寒這個放在平時再正常不過的觸碰動作,高賀卻在他手貼上來的一瞬間,感覺全身的毛孔都縮緊了。
“沒有。”高賀強穩住自己的聲音,“就是還有點頭暈。”
他拿了一碗小米粥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他還沒有完全放下那個丢臉的夢,但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和之前一樣的自然。
“你吃早飯了嗎?”高賀強裝淡定地沒話找話。
齊歲寒看着高賀的臉:“吃了,在店裡面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高賀從剛才看到他之後就變得有點奇怪。
很拘謹,很緊張,說話的語調也有些不自然。
難道?
“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高賀趕緊截斷了齊歲寒的話問道,“我……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齊歲寒定定地看了看高賀的神色,緩緩搖頭:“沒有。”
“那就好。”高賀松了口氣,果然隻是夢。
高賀面對齊歲寒的緊繃感,在相處了幾天發現齊歲寒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之後也就放開了那種不自在。
最多就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還有點單方面的别扭。
曹氏隻吃特辣:明天我和寒哥考完競賽之後,下午一起去玩兒吧?
曹氏隻吃特辣:@超級加貝@旭日朝晖
超級加貝:玩兒個屁,要寫作業,一堆卷子。
旭日朝晖:明天我媽朋友的女兒結婚,要帶着我去吃席,來不了。
曹氏隻吃特辣:剛開學哪兒來那麼多作業?
旭日朝晖:[圖片]
旭日朝晖:這是我們這周的周末作業,我還得今天全部做完。
旭日朝晖:痛哭流涕.gif
曹氏隻吃特辣:打擾了。
曹氏隻吃特辣:那我們下午就一起寫作業吧。@超級加貝
超級加貝:我到考場門口等你們?
QSH:嗯,順便一起吃午飯。
*
高賀到得不算早,來的時候考場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了。
他和一堆家長一起站在樹蔭下面等着,順便聽周圍的人讨論數學競賽和其他科目競賽的事情。
“上一屆我兒子高二,他們學校有三個進省隊的,他卡複賽了,當時我們就覺得太可惜了,所以打算今年再試一試,畢竟最後一次機會了。”
“你兒子哪個高中的啊,每年數學聯賽聽說都是隔壁那個高中能進省隊的名額做多,他們學校的師資力量是真的好,我小兒子明年初升高,我就想讓他試着考進去。”
“他們學校可不好考哦……”
高賀聽得一愣一愣的。
對于這些家長對各種學校的情況,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賽如數家珍的能力表示深深地歎服。
等齊歲寒和羅松出來了,他都還忍不住對他們感歎:“知道的他們隻是普通家長,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教育局裡面上班的。有一個家長還說到了我們學校高三年級組的一個老師,連那老師家裡幾口人,老公是幹什麼的都一清二楚。”
高賀搖頭感慨:“我在我們學校一年多了,我連那個老師的名字都沒聽過。”
“正常,又不是帶我們這屆的老師。”羅松不以為意的樣子,“這些家長就是這樣的,都想自己孩子有個好前途,估計微信裡面一堆名校資料群,很多家長的孩子才升高二,就已經開始研究給孩子報考什麼大學的什麼專業了。”
高賀聽得目瞪口呆。
齊歲寒點頭:“是這樣的。”
高賀見他如此斬釘截鐵的模樣,不由好奇:“你怎麼那麼肯定?”
“我媽就有好幾個外校的資源群。如果有聯考之類的,裡面會有資深的老師專門押題,平時其他區市或者是外省名校的試卷資源也會有。”齊歲寒回答,“但是我覺得沒多大用處。”
“怎麼說?”高賀追問。
“因為都沒什麼難度。”
高賀和羅松:……
“而且外省的考點和考題,跟我們本省的也有差别,所以參考意義不大。”齊歲寒補充道,“我覺得不如多做點我平時自己找的題。”
“受教了。我之前隻是聽說過,沒想到還真有。”羅松認真地說,“我還說讓你媽媽拉我進群呢。”
齊歲寒搖頭:“那些都是内部群,隻對會員開放的,拉不了你。”
“卧槽!這麼卷嗎?”羅松也聽呆了,“這水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