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店之後,高賀一反常态地和齊歲寒一起挑起了各科的練習冊和習題卷子。
他甚至比齊歲寒選的還多。
高賀以往隻對英文原著專區感興趣,他的消費也幾乎都在這上面。
每次逛習題專區都是因為齊歲寒會看,他就順帶也跟着看看。
是真的看看,手指都很難動一下去翻書的那種。
如果是他一個人來書店,根本就不會在這裡多停留。
高賀從小到大買的最多的習題資料應該就是語文教材的解析了,他還差不多隻是看文言文和古詩詞的注解。
刷的題也都是齊歲寒找來的,除了前段時間他為了和齊歲寒增進交流,專門去買了一本高中數競的書以外。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高賀很快地意識到了那本書根本不适合,對于他提高成績的用處不是很大。
所以思考過後他還是覺得講題這件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不用特意去找一些他聽了也很吃力的題。
一聽不懂他就忍不住走神用餘光去看齊歲寒,然後就更聽不懂了。
這個過程十分痛苦。
更痛苦的是齊歲寒講完他問的這道題之後,還會再找一兩道變式題來讓他做。
因為數競是齊歲寒之前常刷的,所以變式題找起來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且數量也是應有盡有。
高賀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傷敵零,自損一千八。
他又不去參加下半年的數競比賽,何況高考大概率也用不上這些題,于是他不想再自我折磨了。
秉持着資源合理化利用的想法,高賀抱着一堆他剛找出來準備一會兒付款的題卷,走到了齊歲寒身邊。
“我前段時間買的那本數學競賽的練習冊給你吧,上面好多的題我都不會,也不太用得上,你下學期還要參賽,剛好不浪費了。”
齊歲寒沒告訴他那本書自己去年暑假就買來刷過了,隻笑着點頭:“好。”
“你就買兩套卷子?”
高賀看了看齊歲寒手裡拿着的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裡抱着的一大堆。
齊歲寒也收回了打算繼續翻書架的手,看了眼高賀手裡都快拿不下的東西:“這些你要都買了?”
高賀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不買我一直拿着幹什麼?”
齊歲寒去旁邊給他拿了一個帶輪的籃子:“我以為你是打算先都拿着,然後一會兒挑。”
他幫高賀把卷子和書都放進籃子,放了幾本後,手不由一頓:“我們去閱讀區那邊吧。”
坐下之後,齊歲寒二話不說就開始給高賀的這些題卷分類放起來。
高賀看了看,發現他是按科目分的,于是也跟着一起。
“你這樣大刀闊斧地全買了,起碼有三分之一都是重複的題。”
全部分好之後,齊歲寒看着面前一摞摞的書:“這種曆年的高考真題,學校裡面的五三差不多能摘取至少三分之二的題過去。”
“不過,如果你想完整地做一套卷子來考察做題速度和訓練考試節奏的話,也是可以的。”
下周就是這學期最後一次月考了,而且新課早上完了,高中也還有一年,能刷題的時間還是挺多的。
高賀想到這裡,下了決心般地開口:“我刷!”
齊歲寒聽他這麼說,點頭:“行吧。”
“诶,我都說要刷了,那你怎麼還放到了旁邊?”
齊歲寒把壓在比較下面的一套專題訓練卷抽出來:“這個裡面的最後一個部分就包括了曆年的真題,所以不用再單獨買這份了。”
高賀翻開目錄,發現還真是,前五年的高考真題都有,還是好幾個地區的。
于是他把真題卷放到了一邊。
“做專題的時候,你可以先劃分你的強弱項。”
“做強項的部分,可以根據卷子上定的完成時間再稍微縮短一點。”
“做弱項題的部分,拿一個本子把答案單獨寫在那上面,原卷可以保留着等過段時間你再刷。”
“如果這樣兩三次之後你都能做對且速度還不慢的話,這個弱項差不多就算是攻克了。”
高賀跟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
齊歲寒又從這摞題卷裡面翻了一個模考題集出來:“當然光刷真題也沒用,結合這種模考的也可以。”
“畢竟都算高考押題,但是也不用太多,近三年的就差不多了,太遠的意義也不大。”
高賀上一次聽齊歲寒講那麼多話,還是在小區的花園裡說他父母的事情。
不過當時齊歲寒隻是陳述發生過的一件事,和這種純輸出自我觀點的滔滔不絕完全不一樣。
高賀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把剩下的幾堆也推到齊歲寒的面前:“這幾科的你也幫我篩選一下吧。”
齊歲寒對高賀語文和文綜的水平不太清楚,隻能一邊詢問他,一邊幫他挑挑選選。
最後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下,耗時近一個小時,落選了28本題卷。
高賀看着最後選出來的一小疊,裡面隻有一本文綜的是練習冊,其他的都是卷子。
“真的隻買這一點嗎?”
齊歲寒把選出來的這些合攏理了理:“每科都有兩樣,文綜還單獨有一個合集,怎麼也夠你做到了下學期半期之後了。”
高賀心裡在齊歲寒規劃的速度上又往後給自己延長了一點:“那好吧。”
聽見高賀的語氣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齊歲寒多看了他一會兒:“再去拿幾本書?”
被他們兩個在這個書店統稱為書的是特指高賀感興趣的英文原著。
高賀這也才想起來他一開始想來書店的目的。
因為之前就想好了打算買的書,所以他很快地從書架上選好了。
齊歲寒也讓他幫忙挑,最後兩個人手裡各自多了三本書。
回去的路上,齊歲寒忍了忍沒忍住,還是開口問出了他這段時間的疑惑。
“你這學期是怎麼了?學習的熱情突然這麼高漲?”
高賀低頭想找塊石子踢,但周圍的路面上幹淨得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