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活錢都在他手上,老姜的錢都在賬面上,不好動。
“沒,買房的錢還是夠的。你哪天有空,我們一起去看房子?”自己的房子還是要買的。
甯樂意還沒來得及回答,甯欣在樓下聽到他們的聲音,叫:“哥,你起了?”
“嗯,怎麼了?”
甯欣在樓梯口喊:“那我上來了?”
“上來呗。”幹嘛吼來吼去的,費嗓子。
甯欣哒哒哒跑上來,看到姜易雲,招呼了一聲:“姜哥。”
姜易雲看出他們有話要說,就說道:“我去幫阿姨做晚飯。”
甯欣看姜易雲下樓,把書房門關上,才跟甯樂意說道:“我今天去我爸那兒了。”
“嗯。怎麼了?你爸說什麼了?”甯樂意想到上輩子的事情,表情略微嚴肅。
甯欣翻了個白眼,直接在書房的小沙發上盤腿坐下:“他說要找我媽把房子賣了,給他錢做生意。”
“那你怎麼說?”
“我讓他自己跟我媽說。”她媽工作的那戶人家很強勢,她爸那個慫包不敢上門鬧。
“嗯。他要是再說,你就說你媽拆遷的錢都拿去還債了。”他那個姑父,确實有點小聰明,也有點小運氣,早年靠着那點本事開了個修理鋪,确實賺了點錢。
但他受不了修理鋪的髒累,想要改行開服裝店。
改行倒是沒什麼。
早年開服裝店,甚至是現在這會兒線上經濟還沒起來,他們周邊服裝廠又多,開實體店賺錢不少。
姑父那個人也趁着東風賺了點錢,結果還沒回本呢,人就開始飄了。
服裝店全交給老婆打理,自己出去成天和一群酒肉朋友吃喝,很快變成嫖賭。
兩夫妻在家鬧得不可開交,誰還去管店的事情?
等甯翠芬帶着女兒回家,到現在城市建面改變,原來的店鋪市口一落千丈,服裝店的生意也不複往昔。
他那姑父也不知道換個店面,就一直在那兒苟着。
現在知道要做生意了?
他不信。
“啊?”甯欣還學不會她哥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什麼債?”
“你媽當初帶着你回來,就身上穿的兩身衣服,她靠什麼養活自己和你?不得借錢?你長這麼大,你爸掏過一分錢的學費生活費沒有?靠你媽賺的那麼點工資?”甯樂意故意拿腔拿調地說了一遍,“到時候你就這麼跟你爺爺奶奶學。他們不知道姑姑賺多少錢吧?”
甯翠芬給人當住家保姆,工資其實不算低。而且她自己平時吃住在東家,甯欣一個小姑娘有外婆有娘舅家照看着,自己讀書又好,也不花什麼錢。
當然,過過小日子可以,要說能存下多少錢是肯定沒有的。
“不知道。”
“他要是問你拆遷的錢……你的戶口還在你爸那兒呢,就你媽一個人的戶口,能分到多少錢?”這是實話。甯翠芬和甯欣拿到的隻有很少的一點老房子的補貼。
她們現在母女倆買的那套房子,除了甯翠芬之前存下的錢,還有甯奶奶的名分給的補貼。
甯欣認真記下:“懂了。”
甯樂意繼續教自家小姑娘:“要是你爸那邊親戚問起來,就說你現在還借住在舅舅家,自己家老房子拆了沒地方住,也沒錢。”
甯欣很小就住在舅舅家,對舅舅舅媽和甯樂意,除了稱呼上的不一樣,和自己親爸親媽親哥哥沒什麼不一樣。
哥哥給一套房子什麼的,她不敢要,但住在舅舅家裡,完全沒有一點借住的想法。
“可是我家在紫藤花苑有房子。”大家都是這一畝三分地上的人,認真想打聽,随随便便就能打聽出來。這次她回去,鄰居就暗搓搓提這個事情。
“那是奶奶的房子,跟你們有什麼關系?”甯樂意白了她一眼,伸手揉她腦袋,“姑寫的奶奶的名字,你對外就說是奶奶的房子,聽懂了沒?真是的,哭窮都不會。”
“噫~越有錢越會哭窮,越窮越愛炫富。”甯欣抱着自己的腦袋,就往樓下跑。
甯樂意把打印好的租房合同放好,跟着甯欣下樓,問她:“你現在有沒有空學車?有空的話,我打電話給教練?”
甯欣想着去她爸那兒也是糟心,還不如有個借口出去:“有。”
甯樂意剛想轉頭去廚房看看,就見姜易雲被大黃封印在院子門口。
眉目如畫的青年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一隻油光水滑的大黃貓窩在他腿上。
哦,那是空調的出風口。
甯樂意走過去,彎腰戳戳大面包:“大黃?”
大黃迅速伸出爪子把造次的手抱住了開始咬,咬了兩口就開始蹬踹。
“哇哇哇!”
大黃聽他慘叫,又低頭舔他的手。
姜易雲把甯樂意的手拿過來看,發現上面就兩個淺淺的牙印:“大黃睡得好好的,你幹嘛去招它?”
他摸摸大黃,聽着老貓在他懷裡發出呼噜聲。
甯樂意直起腰:“你們玩吧,我去拿個桃子吃。你吃嗎?”
“不吃。給我倒杯水。”
“好。”甯樂意走到廚房,就見二黃趴在大門口,扭頭看向他的時候,那副樣子偷感很重。
“二黃?你幹嘛了?”他湊過去一瞧,頓時傻眼,“媽!二黃偷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