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下課鈴聲一響柳宜明已經沖進了教室:“你們今天還有課嗎?”
謝徽雪不記得課表,楊沐已經回答:“沒了。”
柳宜明欣喜道:“我剛碰到奚川了!怪不得學校信息裡找不到他,他是醫務室裡範醫生的外甥,剛才來給範醫生送東西。但他好像不認識我們了,周桓哥他們正在拖住他……”
“現在在哪兒?”謝徽雪立刻站了起來。
“你不舒服……臉色這麼不好?”柳宜明看着謝徽雪蒼白的面容。
謝徽雪沒有回答,反而又問了柳宜明一句:“在哪兒?”
“醫務室醫務室!”柳宜明快速追上已經跑走的謝徽雪,謝徽雪總是懶懶散散的,柳宜明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急。
“徽雪,别過來,他現在不認識我們了!”周桓扶着脫臼的肩膀從地上站起來阻止謝徽雪靠近。
“哎,這小子,下手真重。”周桓道。
範醫生從裡面急忙跑出來扶住周桓:“沒事吧?阿川你怎麼回事兒,怎麼把人給打了?”
奚川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失了魂一樣地看着謝徽雪,怔怔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嘿!”周桓都快氣笑了,對謝徽雪說道:“我怎麼說我們認識他都不信,還對我動手,你一來他就見過你了!……”
“你别說了,趕緊去看看手吧。”範醫生拉着還想說話的周桓進了醫務室。
“你什麼也不記得了?”謝徽雪觀察了奚川一會兒,面前的人眼神清澈,氣質冷然,但看着他的眼神卻透着無盡的困惑。
确實和記憶裡的奚川沒什麼差别,但謝徽雪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奚川困惑地看着謝徽雪:“你認識我?”
“你說呢?”謝徽雪靠近奚川,語氣傷心:“你不記得我了?弟弟,我是你的哥哥。”
“……哥哥?”
謝徽雪應了一聲,笑着捋了捋奚川的下巴,手指上殘留的溫熱觸感讓謝徽雪心裡的溫情暗淡消逝徹底變成了涼意。不過謝徽雪沒有表現出來,他隻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現在已經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奚川。
奚川的體溫永遠是冰涼的,他不會有正常人溫熱的體溫。
而且這人第一眼給謝徽雪的感覺就不太對。
楚簡被奚川的一聲哥哥驚了一下,謝韶清錢小鯉她們更是瞪大了眼睛,雖然阿川現在失憶了,但是這麼騙他不好吧……
謝徽雪看向楚簡:“我們先進去看看周桓的傷吧。”
奚川聲音裡帶着歉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直攔着我的路……”
謝徽雪笑着推了推奚川:“你進去給他道個歉吧,想必他不會怪你的。”
奚川走進醫務室,謝徽雪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突然拉住楚簡搖了搖頭。
楚簡頓了一秒,然後恍然大悟,沖着謝徽雪無聲道:“假的?”
謝徽雪點了點頭,兩人對視了一眼示意先稍安勿躁看假的奚川想做什麼。
周桓無所謂的擺擺手:“道什麼歉,要有人莫名其妙攔住我我也生氣,早知道你看一眼謝徽雪就能想起來我早把他拉過來了!對了,你現在想起了多少?”
‘奚川’皺了皺眉,頓了一會兒道:“腦海裡隻是有一些記憶碎片,看不清。”
“哥哥……”‘奚川’向謝徽雪喊了一聲,問:“那我們是怎麼到這裡的?”
“哥……哥什麼?”周桓震驚地看着奚川對謝徽雪的稱呼,“你說是阿川的哥哥?謝徽雪,你不能看他好騙總是騙他,上次忽悠他說你們是千年的情緣,現在又說是他的哥哥!……虧你說的出口。”
謝徽雪無所謂的笑笑:“反正他也想不起來不是?能多騙一會兒就多騙一會呗。”
‘奚川’這才看着謝徽雪問:“你不是我的哥哥?”
謝徽雪搖頭,在确定面前的奚川是假的後他不想和他多說話,沒再吭聲。
“哥,你不舒服嗎?”謝韶清突然問謝徽雪。
“哎?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周桓也發現了謝徽雪面容太過虛弱,神色恹恹的,雖然他也笑着,但是實在沒什麼精力。
楚簡也看了謝徽雪一眼,謝徽雪現在又是一副疲懶的樣子,剛剛聽說找到奚川的精神勁兒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