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淩青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他坐了三次才成功從床上坐起來,發現這并不是自己的房間。
這是鄭臨淵的主卧。
沈淩青渾身無力、他感覺自己腰快廢了,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大膽行徑沈淩青用被子捂住了臉。
“現在知道害羞了?”鄭臨淵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來。
沈淩青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我……我衣服呢?”
鄭臨淵把床腳的一套衣服拿過來:“這套行嗎?”
沈淩青看都沒看胡亂點頭,正要蒙上被子偷偷穿内褲的時候鄭臨淵已經低笑着走了 。
“吃飯吧。”鄭臨淵坐在餐桌前,還給沈淩青的凳子墊上了軟墊。
沈淩青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就臉頰發燙,他快速吃完了飯站起身就收拾課本:“我下午還有一節法語課。”
“我給你們導員請了假,你不用去了。”鄭臨淵道。
“請假?你怎麼說的?”沈淩青問。
“你閃着腰了,走不了路。”鄭臨淵道。
“……你!”
“騙你的,我說你感冒有點嚴重。”鄭臨淵笑道。
“我的腰快廢了!”沈淩青扶着酸疼的腰道。
“躺回去,我幫你揉揉。”
鄭臨淵的雙手上有一股溫暖的氣息,沈淩青的腰也好了一些。
沈淩青和鄭臨淵的感情并沒有被時間沖淡,相反他們越來越如膠似漆。
直到一天沈淩青高燒吃了藥就睡下,隐隐約約聽見有什麼人進了他的屋裡。
那人似乎跪在地上,沈淩青隻能用聽到的聲音去判斷。
然後鄭臨淵和那個人一起消失在了屋裡。
沈淩青也不知道為何有一種不安感,這種感覺讓他保持着警惕去聽外面的動靜。
“我不是說過不要來家裡找我嗎?”鄭臨淵的聲音冰冷,隐含着怒意。
接着又是撲通一聲跪地的聲音,然後發生了什麼沈淩青不知道。
可能是鄭臨淵他們又轉移了地方。
沈淩清醒來一雙溫涼的手探上他的額頭:“感覺降了不少,再量量溫度。”
體溫槍上溫度确實下降了,現在隻有38℃。
其實沈淩青一直都知道鄭臨淵的身份不簡單,但鄭臨淵不願意說他也不去問,此刻他卻有些好奇了。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等會兒不是還有語法課?”鄭臨淵道。
沈淩青點頭,看着幫自己收拾書包的鄭臨淵頓時愁緒盡散,管鄭臨淵什麼身份在外人面前什麼語氣,他在自己身邊永遠是那個最熟悉的鄭臨淵就夠了。
隻是這天晚上沈淩青做了一個夢。
夢裡鄭臨淵在确認他睡着之後小心地起床走了出去,他悄悄跟上鄭臨淵,發現他去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
他悄悄跟着進去了,發現裡面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屍體,沾着血的電鋸,各種冰冷反光的刀具,殘破半身的屍體……
而鄭臨淵平時溫潤如玉的氣質早已不在,他的表情冷酷而殘忍,正冷漠地揭掉一個人的臉皮,那個人的臉徹底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
被揭掉臉皮的那個人正是他的父親——沈源。
沈淩青渾身冰冷,一下子驚醒了。
沈淩青渾身出了一層冷汗,他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多,但身邊的鄭臨淵不知道去哪了。
想到剛剛做的夢沈淩青瞳孔微縮。
“怎麼了?”一隻手貼上沈淩青的頭,把他按在懷裡:“怎麼出了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沈淩青緊緊抱住鄭臨淵,但是卻沒有一點安全感,他不了解鄭臨淵,他到底是什麼人沈淩青都不知道。
鄭臨淵溫柔地拍着他的後背,沈淩青掙紮開他的懷抱:“我去洗個澡……”
沈淩青洗完澡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鄭臨淵,發現他還在床上等着自己就爬上床睡了。
不過他一夜睡的都不踏實,他總是想起夢裡的場景。
早上聽見鄭臨淵出門的聲音沈淩青立刻坐了起來,鄭臨淵今天早上有課,他要去地下室看看。
按着夢裡的開關打開了地下室,不過地下室很空,隻有一張簡單的沙發和茶幾、坐墊,書架上有幾本書。
地面幹幹靜靜什麼都沒有。
沈淩青懸着的心收了回去,那隻是一個噩夢罷了,鄭臨淵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沈淩青轉身正要離開,牆角的亮光突然閃過他的眼睛,他走進一看,心頓時堕入了冰窖。
那是他奶奶的銀扳指。
沈淩青正要上前去撿,一隻骨節如玉的手先一步撿了起來。
“淩青。”
鄭臨淵依舊是溫柔的樣子,但沈淩青看見他卻如同看見了惡鬼。
他推開鄭臨淵跑了出去,地下室的門緊緊關上了 。
“你要幹什麼?讓我出去!”
鄭臨淵一步一步走進沈淩青,抱住他低聲道:“淩青,你不是喜歡我嗎?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沈淩青回想起和鄭臨淵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沒有怪物、沒有紛擾,鄭臨淵處處對他小心照顧……
可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奶奶的扳指怎麼會在你這裡?”
“這個天下總會有一樣的東西,你怎麼确定這個扳指就是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