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雪天沒亮就起來化妝了,奚川幫他盤頭發,今天他盤的是比較繁瑣的發式,謝徽雪感覺到頭上鳳冠珠钗的重量,還挺沉。
謝徽雪同樣選了件高領喜服,奚川帶着他回江家,又回司家過來接親。
江峥和江旭也去了,江宏要留下來照看瘋癫的江母。
謝徽雪已經蓋上了蓋頭,他被奚川拉着走過一個個程序,四處的鞭炮聲震的他耳朵疼。
“要跨火盆。”奚川提醒他。
謝徽雪這才注意腳下,他跨過去又聽見四處的道喜祝賀聲,他的視線受阻,很想看看外面的情況。
讀完一堆誓詞後司儀高聲道:“一拜天地!”
謝徽雪被拉着跪下叩頭。
“二拜高堂!”
謝徽雪又拜了一下。
“夫妻對拜!”
他站起來和奚川對拜。
“禮成!”
鞭炮又放了起來,謝徽雪進了屋。
他摘下蓋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奚川去外面敬酒,謝徽雪貼着窗戶往外面看,他的房間外面插着很多小旗,旗子上面還纏着很多紅線。
有點不對勁。
胡颉和易輝、宋明理突然出現在謝徽雪身後,胡颉大呼:“哇去,大美女啊!你怎麼能這麼好看,不是你的粉絲也被擊中了心靈!”
謝徽雪被他們突然的出現吓了一跳,三人脫下了隐身衣。
“外面天怎麼突然黑了,這不是才中午嗎?”易輝有些不解。
謝徽雪問他們:“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易輝道:“我問玉秀英和江霜到底什麼關系,她說不該問的讓我别問。晚上我聽牆角,聽見她說江霜的母親真煩人,壞她好事。”
宋明理道:“宋問天一直在罵沒有把江霜騙到手,他還沒有睡過江霜呢,司文禮卻占了便宜。還問幾個人到底弄沒弄死江霜,他的手下道不知道江霜當時死沒死,是不是宋問天的手下幹的?”
謝徽雪皺了皺眉,怎麼又牽扯出了新人。
胡颉道:“于一荊也在夜裡說難道他真的把江霜打死了?他有可能也是兇手。”
易輝歎氣道:“我現在怎麼看誰都是兇手啊!”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他們三個立刻披上了隐身衣。
“小霜?”司母敲着他的門。
謝徽雪給她開門,司母端過來一碗粥:“餓了吧,喝點粥。”
謝徽雪不喜歡吃花生:“我不餓。”
司母道:“這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粥,寓意着早生貴子,你要喝完。”
謝徽雪不想喝,他感覺這碗粥很難聞。但司母的目光越來越暗沉,隻是繼續重複道:“你要喝完。”
謝徽雪控制不住地端起了碗,他有些震驚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明明沒想做這個動作。
他很想放下碗,但卻控制不住地拿起了勺子。
突然他手中的碗碎了,謝徽雪感覺到右側一陣風,但并沒有看到人,他知道是宋明理他們。
碗掉落在地上,謝徽雪看見地上根本不是紅棗和花生,而是腦漿和心髒的碎塊,還有帶着臍帶像胎盤一樣的東西……
司母的表情變得很恐怖,她的脖子瞬間扭了一個詭異誇張的角度,死死地盯着宋明理那邊的方向:“找死!站住!”
宋明理他們當然不可能站住,但他們卻怎麼走都走不掉,如同被地面吸住了一樣。
謝徽雪低頭,他們果然被地面吸附住了,地面像一層在呼吸蠕動的人皮。
司母的臉也發生了變化,她的面容虛假,像一個紙人,她的身形也變得單薄如紙,表情猙獰如同惡鬼,眼球裡偌大的蒼白中隻有一點漆黑的瞳孔。
她朝着宋明理張開嘴,她的嘴裡是空洞的,沒有牙齒和舌頭。
但宋明理他們卻不由自主地被吸過去,隐形衣被吸進司母的肚子裡,他們在房間裡顯了形,她的肚子仿佛是巨大的黑洞。
謝徽雪忙用青菁捆住三人,把他們拉了回來。
巨大的吸力使他們一起跌倒在地上,地面立刻吸附住他們,謝徽雪掙紮着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被粘掉了一層。
“啊,這什麼啊! 我的手!”宋明理大叫,他的手已經被吸附掉了一層血肉。
而易輝更慘他面朝下摔在地上,面容已經毀壞了。
謝徽雪還沒把他們拉起來司母已經飄了過來,她吸附在胡颉身上正要把她吞下去,謝徽雪在司母身後捆住了她的脖頸。
房子正在慢慢蠕動着縮小。
“放開我!”
謝徽雪控制不住地松開手,然而才松了一點就控制着自己穩住了手。
她的頭掉了,那是一張斷為兩半的皮影。
皮影斷裂成兩半的那一刻,屋子裡恢複了正常。
胡颉捂住胸口大口喘氣:“艹,我以為我是個推理劇本,隻要找到殺害江霜的兇手就可以了,沒想到又是個恐怖本。”
胡颉的後背已經鮮血淋漓的了,易輝整個臉已經血肉模糊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嗚嗚嗚……什麼時候能出去啊!”
胡颉隻能安慰他:“沒事,我們回去就恢複了!”
宋明理痛的呲牙咧嘴:“踏馬的,我屁股爛了,謝徽雪!都是因為救你我才這樣的,你要對我負責!”
謝徽雪看他一眼:“負什麼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