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到地方。紀閑臨摘下頭盔,雖然說路程舒服,但他屁股疼,腰也疼,下車時慢吞吞的,毫不誇張的說,他得原地站會兒才能走。
“真不要我跟上去?”簡誠周把頭盔收好,瞄了眼陳秋安的公司大樓,說:“我看這個地方就是黑組織窩點啊。”
“談完合同我馬上就下來,你想想吃什麼,等會帶你去吃。”紀閑臨說。
簡誠周點點頭,一副乖巧不惹事,保證等你乖乖回來的樣子。
他沒什麼不放心的,就算簡誠周想上來,沒預約進不來,進來了也找不到地方。紀閑臨跟着前台指引來到會客廳。
他開門,門把手上有點水,滑,第一次沒打開,陳秋安的秘書見狀,連忙拿出紙巾把門把手擦幹淨,幫紀閑臨擰開門:“實在是抱歉啊,紀總,今天環衛工人來打掃,這裡可能沒處理幹淨。”
紀閑臨說沒事,進去了。
陳秋安見到他,笑了笑,讓他請坐,直入正題:“你傳給我的那份資料我看過了,競技和主線劇情融合,高度自由的遊戲環境,高精度技能和角色,你是想把傳統網遊競技化,你想開一個新的電競賽道,我說的沒錯吧?”
所說一絲不差,根據自己所有遊戲理解,構想出這樣一塊藍圖,妄想不切實際,但紀閑臨敢做,就說明他已經制作出完整的體系。
說實在的,陳秋安看完也心動了,突然就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想要收購這個遊戲,甚至是他,也想得到更精密的方案。
可惜了,他今天的目的并不是簽合同。非是目光短淺,是不信任初出茅廬的小鬼,一旦失敗,投資就是虧本的輪回。
陳秋安道:“由衷地說,我很喜歡這個遊戲。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拟定好了一份合同,你可以先看看,金額利潤那些,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還請指出來,我們再作商讨。”
“謝謝。”紀閑臨晃了一下神,才回答陳秋安的話,看着捏在手裡的合同,眼神稍滞,沒急着翻開,而是問:“陳總,您确定嗎?”
被拒絕過很多次,他心裡清楚投資金額必定不是一個小數目,但現在找到了,他心裡卻不安,從進門起,全身的神經都繃緊着,手心沁出冷汗。
“紀總來之前,我就已經想很久了,能把您約到這,當然是确定的。”陳秋安笑如既往,起身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遞過去,“你臉色好像不太好,不舒服?需要喝杯水嗎?”
陳秋安一點,心理作用下的不适感就更加明顯,仿佛有什麼東西滲進身體裡抽幹了水分,喉嚨幹澀,水源近在眼前,紀閑臨伸手接下那杯水,透明的玻璃杯卻變成了紅色。
自己這是中暑了嗎?連幻覺都出現了,他蹙眉,發現這并不是幻覺,變紅的不是玻璃杯,是他的手心!
紀閑臨遽然收手,陳秋安端着笑假惺惺上前詢問:“怎麼了?”
“你根本就沒想要找我合作?”他盯住陳秋安,緊緊捏着那份單薄的合同,火燎的感受從上向下,撺到肺部。
玻璃杯在桌上碰出一聲脆響,陳秋安的笑容随之淡下去:“你很幸運,成為第一批試藥的人,聽說......會有副作用?具體是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濕巾,擦掉内室門把手上的液體,随手扔進垃圾桶,陳秋安轉身,卻見紀閑臨撐着沙發站起來了,他淡淡一笑:“Omega在這個時候,早就軟成一灘水了。”
“怕沒效果,我還讓人為你提高了濃度,看來還是少了。”陳秋安說。
紀閑臨眼神陰恻,手心血一樣的紅。
陳秋安不覺得他有反抗的能力,但在下一秒,原本在桌上的玻璃杯在他右側的牆壁上炸開花,崩碎的渣子在他臉上割出數道血痕。
守在門外的秘書喊道:“陳總?!”
“我沒事,不用進來。”手背抹下血迹,陳秋安的語調比往常更加平靜,他見過不少案闆上掙紮的魚,費再大力也不會改變結局,不想服從就該增加警惕心,别上鈎。
他本想等藥效起作用,但看眼前人的狀态,間接注入身體内讓效果大打折扣,劑量不夠。陳秋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了半瓶透明液體,他取走辦公桌上的備用針管,拔掉軟塞。
血紅的那隻手,整個都是麻的,隻有烙鐵一樣的熱,他看到陳秋安掏出瓶子後就什麼都明白了,會客廳門把手上根本不是水,是藥,紀閑臨來之前,根本就沒想過會在這上面中招。
真操蛋啊。
信息素傾斜而出,他雙腿打顫,差點站不穩。陳秋安饒有興緻地看着紀閑臨跪在沙發沿掙紮,視線從紀閑臨的手向上一寸寸描摹,似是在思索該把這藥劑打在哪個地方。
空氣裡Alpha的信息素讓陳秋安神經跳了跳,可以發揮最佳效果的地方,不是顯而易見麼?
他走向紀閑臨,蹲下身,手背重重在其臉頰拍了幾下,揶揄道:“我雖然對Alpha沒多大興趣,但你要是跟我,今晚上我就不把你交給姜楘白了,怎麼樣?考慮——”
口腔鮮血泵出,震痛直接刺入大腦,陳秋安趔趄,狼狽地摔在地上,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到耳鳴。耳邊餘鳴未消,小腹被狠踹一腳,手裡針管抖掉,五髒六腑像是被車碾碎。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