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堂走到近前略查看了一番,随即笑了一聲:“姬長明是魔族,魔族的本體是魔氣,如果要将門鎖設為僅他自己才可以開啟的話随便挖個洞就行了,設置成人的手掌模樣有些奇怪吧?”
“那倒也是,雖然化個人形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就開不了門了。”白獻涿也意識過來,但很快表情又變得古怪起來,“那他設計成這個形狀幹嘛?”
一直安靜跟在後頭的李小圓探頭往那扇門看了看,又看向周圍的道道屏風,“我好像沒見過姬長明走到這裡過……或者說我從來沒見到那扇牆後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牆?”白獻涿掃視一圈,“哪裡有牆?”
李小圓指向身後,“就在那裡,屏風的最前面,那裡原本是一道牆來着。”
但他們方才直接就走了過來,根本沒看到什麼牆。
“這又是為什麼?”白獻涿困惑不已,來回盯着李小圓所說的牆原本的位置和那扇門。
燕北堂看着玉門,“如果用暴力破開這道門會有影響嗎?”
“不好說……”白獻涿為難道,“我又不知道第七層是什麼樣子的,這怎麼說得準?”
幾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燕北堂卻忽然注意到那掌印上食指和中指相比常人略有些變形,一個詭異的猜測蓦然浮上心頭。
“白獻涿,你來看看這個手掌的手指。”
為避免是他心下着急而認錯,燕北堂忙指着那變形之處給白獻涿看。
“手指?就是普通的手指啊,不過仔細看看好像中間這兩隻手指有些歪——你是說?”
白獻涿臉上浮現幾分質疑,又忍不住去看燕北堂的神色,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與他相同的那個猜測——
這好像是他們剛才發現的那具沒有任何傷痕的女屍的手掌。
細看才覺得這個手掌較之成年男子要小上一些,手指也纖長幾分,的确更像是一個女人留下來的,這難道意味着那個女屍其實才是長邪台第七層的主人嗎?那要是這樣她為何會死在暗場裡呢?
一個接着一個的疑問湧來,但眼下還未驗證他們最開始的那個猜測,提這些還為時尚早,總歸他們都得往上走,不試上一試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猜得對不對。
“把她拿出來吧。”
白獻涿剛把手塞進乾坤袋裡,賀行章對着李小圓提醒了一句:“是一具幹屍,你最好别看。”
為時已晚,白獻涿手腳一向利落,幾乎是在賀行章話音剛落就把那具幹屍掏了出來,冷不丁見到這樣一具屍骸,李小圓下意識退了一步,撞上她身後的屏風。
這一撞就好似點燃了導火索,後面擺放着的屏風一道道地倒下,與此同時一張張以靈力畫就的幻景從那些屏風上飄出,這一場面把李小圓吓得魂飛魄散,剛拔腿想要尋求另外兩人的幫助,後肩猛地傳來燒灼一樣的劇痛,她隻覺那劇痛在瞬息之間就席卷全身,将她的意識也卷進無底的深淵中去了。
異變來的太快,燕北堂隻來得及接住已經陷入幻術的李小圓,身邊的白獻涿又大叫起來:
“燕北堂!這個女屍怎麼在消失啊!”
急忙轉頭看去,燕北堂果真見到那女屍從肩膀開始化為點點泛着粉色瑩光的碎片,更詭異的是,那些碎片竟是朝着李小圓而來的。
燕北堂急忙布下屏障想從中阻斷,但那些碎片直接穿透了屏障,無聲無息地融進了李小圓肩上那朵牡丹花裡,而且速度越發快起來,不過片刻那具女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李小圓肩上的那朵牡丹則鮮紅得似要滴下血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獻涿看着燕北堂将李小圓放好,頗有些六神無主地問他。
“我也不知道,”燕北堂無奈搖頭,“剛才那個女屍的後肩上有類似牡丹的胎記麼?”
白獻涿仔細回想片刻,“我記得沒有,方才在暗場我檢查過全身,什麼特别的痕迹都沒有。”
“剛才我注意到那些幻景都是從李小圓她後肩打入體内,剛才女屍變成的碎片也是從她胎記的地方進入,我在想那朵牡丹是不是不隻是一枚胎記。”
“你懷疑……那是媚骨的象征嗎?”
仙祖手劄上沒有天生媚骨的記載,故而修界對媚骨的認識有限,隻知道最初一位天生媚骨的女子是出自以男女合歡采補為心法本源的一個早已滅絕的小門派,而那幾位被稱為天生媚骨的男子或女子多數早早夭折在那些争搶捷徑的人手中,所以誰也不知道她們身上是否都存在着相同的媚骨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