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十分不願意,鄭南槐也不得不承認,設身處地地想,他也不會願意再次面對徒弟了,隻怕每一眼見到他這個新的弟子,都會下意識回想起前兩個慘死的弟子吧。
“唉……算了,自己學就自己學吧,大不了我拿典籍去求問掌門呗,掌門的徒弟都學有所成在外行走了,問掌門總不至于不合禮數。”
無可奈何地下了往後的決定,鄭南槐也休整得差不多了,起身沿着城牆走向另一邊。
裹挾着陰冷氣息的潮濕冷風從地下卷起,鄭南槐下意識打了個抖,“好冷……”
他站定在一處地方,正欲動手時忽地掃到不遠處的城牆上似乎有人影閃過——
似乎是朝他這邊過來了。
下一瞬,身體的本能就促使他擡劍擋在了身前,一道劍刃相撞的火星劃過,鄭南槐被這不速之客猛然逼退了一截,虎口都微微發麻。
定睛一看,來人穿着攀雲巅的套服,但是張完全陌生的臉。
宗門大比的試煉明文規定弟子不可自相殘殺,一經查出是很嚴重的罪行,但修界也有一些天才修士過分倒黴在試煉中根基被毀的慘劇出現,茶館裡最熱門的話本品類之一就是對這些慘劇背後到底有沒有隐藏着陰謀的探讨猜想,鄭南槐從此人劍中的那股殺意看得出來者不善,心裡更是罵街。
這攀雲巅的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盯上他?他有那麼惹人注意嗎?
鄭南槐自認沒到招人嫉妒的天縱奇才那一步,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這幫子人老找他的麻煩幹嘛?
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格擋,同時咬牙切齒地擠出心底的質問:“這位師兄,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
但這人隻是十分陰毒地翹起嘴角,語氣裡滿是淬滿惡意的狠厲:“沒有,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鄭南槐險些被氣死,結果稍有松懈,被這人一路逼退,直接滑出了數米遠撞在了牆上。
恰巧能借力穩住重心,鄭南槐飛起一腳就往這人踹去,來人不得已收劍格擋,鄭南槐則趁此機會拔出藏在腿上的匕首往這人脖頸處劃去。
那人也是吓了一跳,狼狽地往後躲了一下,就被鄭南槐抓住空隙往回手裡狠狠将匕首紮入了他胳膊裡。
一聲痛呼,鄭南槐則乘勝追擊拔出匕首,飛腳在傷口處又是狠命一擊,劇痛撞得這人不受控制地朝一邊撲去,好在抓住了城牆才不至于翻下高牆。
“你不是伏鬼修士也敢在這裡對我動手,真是狂妄。”
鄭南槐卻不管什麼手下留情和正在試煉,直接一腳踢向這人後腰,讓他整個人都往外翻出大半,隻能憑手指拼命扒拉着城牆才不至于掉下去。
“不!不要動我!”這人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鄭南槐正欲再補一腳,腰上的鈴铛恰逢此時叮鈴了一聲。
眼下是第二天,也許鑒天鏡已經開啟,他再動手就真要惹來麻煩了。
想到此處,鄭南槐頗為不滿地擡手打暈了這個人,從他身上搜走了聞天碧翠,随手丢到了城外,往他口鼻裡撒了點迷藥,希望能讓這家夥睡久一點。
做完這一切,鄭南槐換了個方位,重新落到了城内,開始今日的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