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正事兒談着談着突然開個小差,頗有點當年臨崖居時的感覺了。
“想親。”回答也是。
“好吧,”鄭南槐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哦,我已經去見過青躍宮宮主,她将皇甫端寄存在她那兒的東西都給我了,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看看?”
燕北堂又嗯了一聲,但伸手圈住了鄭南槐的腰,一副就這樣看的架勢。
以前這人也常這樣沒個正經,所以鄭南槐自顧自地将那幾個大箱子都從乾坤袋裡拿了出來,拍了拍燕北堂放在他小腹上的手,這才得以站起身來去打開就近的那個箱子。
不得不說,青躍宮的整理功夫做得實在周到,這箱子少說也放在那地方逾百年,外頭一塵不染也就算了,箱子裡的東西也是整整齊齊半點灰塵都不見,鄭南槐随手拿起放在最上頭的一些器皿,看着像是王府裡用作擺設的。
“怪不得我們那時去王府裡頭半點東西也沒留下,皇甫端這搜查得也太叫一個周全……”連着扒拉出大半箱雞零狗碎,鄭南槐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略用神識一掃,這一箱子裡是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了,他給燕北堂指了指另一邊的箱子,自己則還是加快了動作将剩下的小半箱衣物飾品一一檢查過。
就在翻到最後幾疊衣物時,手上一件衣服的觸感有些古怪,抽出來發現是件顔色稍樸素些、看着像王爺府中仆從所穿的衣裳,他捏住的地方恰是封邊的袖口。
一旁的燕北堂走了過來,“有發現?”
“算是?”鄭南槐說着仔細看了看那袖口,手指一動,細密的針腳頓時被整齊割開,一張小紙條從中掉了出來。
“就是張普通的紙,怪不得我剛剛沒有探查到。”
兩人将其展開一看,皆是詫異地挑眉,對視一眼後又繼續看向紙條上的字迹。
“今日王爺與敬王爺于書房談話,話中隐隐對皇甫一族不可修煉無緣長生有所怨怼,又提及側妃母家獻上心法,或可從此着手。”
這一串字像是府中有人在打探皇甫昭行蹤并進行傳遞,鄭南槐不免看向燕北堂:“這是……”
而燕北堂略思索片刻,遲疑着推測:“它這裡提及側妃母家,這會不會是府中其他女子在向自己家中遞消息?”
這個推測……竟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件衣服看形制應當是府中女仆從的,說是王妃等女子在以此傳信倒也合理,鄭南槐他們又在所有衣服可以藏信的地方搜查了一遍,還真找出了十來條。
将上面的信息拼湊了一番,兩人大緻得到皇甫昭在三十來歲時就已在暗中修煉各類術法以求長生,但效果并不大好,如此過了四五年後忽然推卻了那些送上門的心法秘訣,鄭南槐推測,他應當是找到了一門他認為真正實用的法術。
至于這門法術是什麼,無法從這些紙條中看出端倪,鄭南槐思索片刻,将這些紙條收起,又把箱子裡的東西一一歸位,轉去看另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最上層的東西已被燕北堂檢查過放在一邊,總算不再是那些看着用處不大的零碎,加上方才的小收獲,鄭南槐還是幹勁十足,拿起一本冊子就開幹。
兩人看了小半箱冊子,全是王府的各項支出和府中要事的記載,鄭南槐許久沒有認真看書,冷不丁看了這麼多實在無趣的字,腦袋都有點發暈。
“這王府怎麼連皇甫昭說院子裡哪盆花好看這樣的雞毛蒜皮都要記上一筆,要不是皇甫昭十七歲才成府,恐怕要連他小時候一日哭了幾次、為什麼哭、為什麼不哭都要大書特書……”
鄭南槐生無可戀地罵了一句,看書冊的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好了好了,你要是看得頭疼,先去看看别的箱子吧,這些讓我來就行……”
燕北堂的安撫話到一半,忽地止了聲,鄭南槐便放下書看去,就見燕北堂正盯着手上的一頁冊子面色微沉。
他心下一跳,是發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