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詞和梁十幾乎是前後腳到達了荒村,隻見玉蒲衣一人與一隊仙盟弟子對峙着,雙方形勢緊張。
二人飛身下去聞訊情況,梁十剛要亮出仙盟令,卻發現對面站着的赫然是老熟人蕭蘭夜。
“什麼情況?”梁十問玉蒲衣。
玉蒲衣聳聳肩,指了指荒村,“這一村人都死了,他們說我幹的,要将我帶回仙盟處置。”
梁十懂了,走到蕭蘭夜身邊試圖協調,“少主,我們三個從合歡宗緝兇而來,我這執法記錄石還在這呢,玉蒲衣沒有作案時間。”
蕭蘭夜冷哼一聲,看着記錄石回放,眼神一厲,“你們分開過,以他的能力,”他擡手指着玉蒲衣,“擡手間這一村凡人的性命便會被收割殆盡。”
梁十哭笑不得,“可他有什麼作案動機呢?何況我們兩個還跟在後面,他在此處故意屠村?”
蕭蘭夜不屑道,“你們二人自然會為他遮掩。”
蕭蘭夜将梁十的記錄石推回去,“我今日定要将此人帶走,你們是要包庇魔修嗎?”
梁十小心收起記錄石,安置在儲物空間中,面上也冷下來,“蕭蘭夜,你莫要血口噴人,就算你輸了魁首,也沒必要沖着别人發火吧?”
語罷他還暗示性的瞟一眼蕭錦詞,示意蕭蘭夜換個人潑髒水。
蕭蘭夜冷笑,唰一下拔出寶劍,“我可沒血口噴人,他玉蒲衣就是入魔了,我叫他一聲魔修,沒錯吧?”
梁十要大喊不可能,隻見蕭蘭夜掏出一塊純晶靈石,捧着它走至玉蒲衣身前,問他可敢一試?
玉蒲衣沒有将手放上去,他反問蕭蘭夜,“你去藥王谷看了我的醫案?”
這是玉蒲衣想了很久的問題,這件事到底從哪裡洩露的?
“你這是承認了?”蕭蘭夜也不回應,隻是捧着石頭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铐起來抓回仙盟大刑伺候。
玉蒲衣無奈,“我的确入了魔,不過百裡大夫既然同意我自由出谷,就代表我隻是魔氣入體,并非堕魔——”
“好啊!竟然是你!還跟我扯什麼禾鹭?!”
一道女聲混着劍氣從後方刺來,蕭錦詞出劍格擋,幾人回頭一望,來者正是合歡宗菡萏仙。
菡萏仙子一擊不成,看到梁十也站在那邊便怒叱道,“原來梁長老是這般假公濟私之徒!你的恩人入魔殺了人,便不該償命嗎!”
梁十皺眉,“玉蒲衣沒殺人,你能冷靜些嗎?”
菡萏仙子沒有老實留在合歡宗追查闫歡的仇敵,而是選擇尾随他們。是有人告訴了她什麼還是她本身就參與了什麼?
玉蒲衣忽然問梁十,“靈鳥還能捕捉到那人的線索嗎?”
梁十喚出靈鳥,靈鳥吱吱叫了幾聲,圍着原地繞了幾圈,便又飛回了梁十肩上。
梁十面色鐵青,“就在這裡。”
玉蒲衣面色大變,抓着蕭錦詞和梁十撲向遠處,口中還喊着蕭蘭夜等人閃開。
黑雲蓋頂,數道魔息從天而降。
一隻神鳥盤旋在空中,似乎是特意叫他們看清放慢了速度。
懲仙君樊仁跳了下來,在人群中精準捕獲到玉蒲衣的身影,大喊道,“玉玉吾卿!我來救你!”
數個魔修同時出手擊向蕭蘭夜。
蕭蘭夜等一衆仙盟弟子結陣,他于身後悄悄捏碎一塊玉牌,随後便拔劍出鞘怒嘯,“玉蒲衣果然是魔修!殺了他們!”
菡萏仙子本來也發懵,這下徹底被魔息熏清醒了,提劍就砍,蕭錦詞與之對上,玉梁二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玉蒲衣沒有立即加入戰場,他低聲問,“靈鳥怎麼樣?指認那魔君了嗎?”
梁十搖搖頭,他也覺得奇怪,“還是指向原地。”
玉蒲衣眸色變深,“一會你去保護仙盟弟子,砍幾個魔修,與我們劃清界限。”
梁十皺眉正欲反駁。
“蕭盟主要來了。”玉蒲衣搖搖頭,認真看着高懸于頂的神鳥,“我要帶蕭錦詞走,在這之前我要留點東西,你幫我藏好,等蕭盟主走了再拿出來。”
“啊!!”一名仙盟弟子痛苦尖叫。
站在身側的魔修一爪掏出了他的心髒,熱血濺了周圍弟子滿臉,同門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那魔修就又朝他伸出魔爪——
一個偉岸的身影擋在身前,一擊将那魔修殺滅。
梁十拉了那小弟子一把,又迅速加入戰局救其他人。
玉蒲衣看了一眼激戰一處的菡萏仙和蕭錦詞,挑釁地吹了個口哨,“喂,你不是說我是魔修嗎?和他打什麼呢?你其實想殺他?”
菡萏仙扭頭看他,奮力一擊将蕭錦詞逼退幾步,似乎終于想起自己不是劍修,喚起木屬性靈氣攻向玉蒲衣。
玉蒲衣示意蕭錦詞去殺魔修,自己引着菡萏仙子深入魔修陣營,借力打力。
四處亂長抽人甚至還有吃人的荷花瞬間讓魔修亂了陣腳,玉蒲衣靈活穿梭其中,像是池中戲水的錦鯉。
很快,魔修被清的隻剩幾個,不過緩過氣的仙盟弟子開始針對起玉蒲衣來。
準确的說是蕭蘭夜開始針對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