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便意味着勘破。
此人的真假道法絕對已經更上一重樓。
“是錦錦讓我擺脫戾氣,也是他讓我接受自己的真實。”玉蒲衣面色柔和。
離青泥忽然有些生氣,“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秀恩愛也給個準話再秀!
“是有些跑題。”玉蒲衣不自在輕咳兩聲,“我的意思是,為了創建一個相對安全的界域我願意同你合作。”
“這也曾是我年少時的志向。宿命之輪将我帶回這裡,究竟是在彌補誰這個問題也許馬上就有答案了。”
“你想怎麼做?”離青泥收斂怒容,正襟危坐。
“你帶着兄弟們,先撤。”玉蒲衣收了笑意,二人低聲密語。離青泥卻道了聲且慢,伸手掏出條束目帶給自己綁上。
“這是?”玉蒲衣不解。
“看你就煩。”離青泥撇嘴,“别以為我看不出你的靈氣越來越充沛,你真像個吸人魂心緒魄的怪物。”
為了不讓玉蒲衣靈氣迅速暴漲,還不得不聽玉蒲衣說話的情況下,離青泥選擇假裝看不見玉蒲衣平複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
“我這點秘密誰都知道了。”玉蒲衣嘴角抽搐。
……
……
“你們還有秘密瞞着我?”蕭錦詞拔高聲音。
“要不,我把和你的秘密大白于天下,您看這樣安心否?”玉蒲衣伏低做小,“莫要惱我了夫人。”
蕭錦詞嗯了一聲,抱着劍靠在門框上,木門搖搖晃晃,可見剛剛這一腳不輕。此刻屋内僅剩二人,離青泥已經率獸衆離開。
蕭錦詞沒有問下一步需要做什麼,隻要是玉蒲衣想做的他都願意跟随。
“他們來了。”蕭錦詞側耳聽門外的破空聲,驚呼以及嘈雜淩亂的腳步聲。
“為首的是誰?”玉蒲衣懶得凝神去探。
“仙盟的人。”蕭錦詞淡淡道,“應當是那位執法司路長老。”
路長老,玉蒲衣點點頭,應當是那個在南關給他們布下幻陣的那個人,蕭盟主的狗腿子。
“冤家路窄啊。”玉蒲衣搖頭,可惜,這次不能殺了他。
“未嘗不可。”蕭錦詞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玉蒲衣的殺意,“那個為首的仙盟弟子也可以用。”
“算了,不妥。”玉蒲衣努努嘴,“殺了就沒法談了。”
“和他們本來也沒什麼好談的。”蕭錦詞呵了一聲。
玉蒲衣緊忙去拉他,“本質還是為了和你好好談。”
外間終于傳來喊聲,“裡面是何人!出來!”
“路長老是吃閑飯吃慣了,這麼久了才察覺到我們在嗎?”玉蒲衣不陰不陽道。
“看來要将劍架在他脖子上他才能知道怎麼好好說話。”蕭錦詞融着威壓的聲音隆隆,“滅了紫禦門之人會在此處等着與你們碰面嗎?”
“如果有應該也是在等着埋伏他們。”玉蒲衣從室内走出來,懶洋洋道,“仙盟這次執法迅速啊,有線人?”
“為了抓住你這隻妖獸,本長老殚精竭慮,一刻不肯松懈。”路長老冷笑連連,“沒想到你這畜生竟害的紫禦門滅,你還敢不認!”
确實殚精竭慮,挖出了玉蒲衣的真實身份,并一直追着他的行蹤跟至此處。
“啊對,我是妖獸,給我抓走吧。”玉蒲衣嗯嗯敷衍,還将雙手遞出去,袖口下滑露出腕上的捆仙索,示意自己已經被捆好了。
這麼配合倒是出乎路長老意料。
路長老的目光開始變得遲疑,剛剛聽着二人嚣張的強調還以為這次要打場硬仗,莫非有詐?
“等什麼呢?走啊,護送我們滅了紫禦門的‘兇徒’回仙盟審理啊。”玉蒲衣嗤了一聲,“裝模作樣,到現在也沒開始清點紫禦門受災人數,而是開始查看人家的禁制還有幾處完好。”
擁有完好禁制其下自然藏着一派至寶。
“走吧,去仙盟。”蕭錦詞道,并不像階下囚,更像領隊。
“打擾路長老斂财了,不過我們比較急。”玉蒲衣笑眯眯。
路長老冷哼一聲,留下幾名弟子清點,親自押着二人返回仙盟。
……
……
“不是要你不要招惹他們嗎?”蕭盟主蹙起眉,“我不見,放他們走。”
路長老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之前不是還說要暗中追捕呢?不過事已至此,他隻得躬下身道,“是。”
“他已步入遊仙境中期。”蕭盟主道,看向門外。
什麼!路長老隻覺背心一陣發涼,他不由摸摸自己的脖頸,還在,竟然還在。
怪不得他看不出蕭錦詞的實力了!
“蕭盟主,久違。”玉蒲衣甩袖走進殿内,身後蕭錦詞目不斜視,眼裡唯有玉蒲衣一人,身上的滾滾威壓卻給在場的所有人心頭一記棒喝。
這二人早已不是當年那般可認人拿捏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