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喜事直到深夜才将賓客全部送走,大家雖然勞碌一天,精神卻十分振奮。尤其是瓜神意猶未盡,等到院中安靜下來,又帶上酒壇拉着海赫烜跑到屋頂。
“今天真開心!”瓜神連灌了幾口酒靠在他身上,雙目自帶光彩,不亞于天上星辰,“老大成婚了,魯師傅雕了那麼好看的玉簪,還有好多賓客誇獎我……”
他安靜地聽着對方細數值得開心的事,腦中不斷回想今日的各種情景,也不知不覺笑了出來。
瓜神看到他笑,一口咬在他的臉頰上:“你笑起來真好看!”
“這話該我說才是。”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論好看,我可比不上你。”
瓜神執拗地搖:“你就是最好看,比兄長還好看!”
提到兄長,他忽然想起瓜神口中的好看,可能并不是單純指外貌,而且對方也提到過,他們兄弟好不好看和力量相關。
瓜神不滿他走神,拉過他的臉近距離注視:“我今天是不是還沒對你說喜歡?”
蓦地近距離面對瓜神清麗容顔,他不禁有些臉紅,垂目敷衍道:“我不記得了。”
“我記得。”瓜神說完咬在他的唇上,良久才松開:“我喜歡你,最喜歡你!”
聽到如此突然的表白,他羞得無法和瓜神對視,隻是頂着漲紅着臉點點頭。
“真好……”酒勁逐漸湧上來,瓜神昏昏欲睡地躺進他懷裡,“和你在一起真好。”
他小心将人摟住,等對方徹底睡着,才小聲道:“我也是。”
婚禮過後,一切恢複往日平靜。陸遠依舊天天在店裡忙碌,黃玉瑷則分出更多時間留在家裡親自侍奉母親。
為了緩解黃夫人的病痛,海赫烜和瓜神也時常過去探望,用綠珠幫對方順背。
即便如此,十天之後黃夫人仍在夢中離世,就和睡着一樣,走得十分安詳。
盡管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黃玉瑷仍然悲痛不已,不吃不喝守在母親的身邊不肯離去。陸遠十分心疼,但也沒有勸阻,而是默默幫忙安排後世,催家裡人給黃玉瑷的弟妹們送信。
兩位妹妹接到消息立刻趕來,姐妹們抱頭痛苦了一場,黃玉瑷這才在她們的勸說下稍微打起精神。
而三位兄弟則是到了下葬這一天才帶家人前來,送葬的時候還算配合,總算沒讓場面太難看。
等到父母合葬完畢,一行人回到老宅,黃玉瑷不等兄弟們發難,就直接把大家都帶去書房,将這三年來的賬目,家裡的房産地契,連同幾處庫房的鑰匙全部擺了出來。
“這是我的那分家産和娘留下的東西,現在都在這裡,你們看着分吧。”
三個兄弟互相對了對眼神,立刻上前翻看賬目地契,而兩位妹妹則有些擔心:“大姐,你把這些都拿出來,将來怎麼辦?”
“我這兩天就會離開奉玉。”黃玉瑷拉起妹妹的手,“今後你們也要多保重。”
長妹黃玉琬不舍道:“大姐,你真的要走?”
“我許過願,想要一輩子侍奉爹娘身邊,也确實做到了。如今他們不在,我留在這也沒什麼意義。你們也别傻站着,讓妹夫們過來幫忙看看賬目,覺得沒問題就一起商量着分。”
兩位妹妹見她去意已決也沒有再勸,找來丈夫跟着三兄弟一起對賬。
黃玉瑷獨自從書房出來回到自己的院子,正看見大家忙着收拾行李。
陸遠最先看到她,趕緊迎過來詢問:“怎麼樣,他們沒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