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休息一晚,轉天帶上祭品去墓地祭拜。他們到達時荊古早已做好準備,一一向他們介紹了墓主人的身份。
盡管已經無從知曉自己和這些人的具體關系,海赫烜還是每一座都上香祭拜。血牙也跟在旁邊,學着他的樣子上香行禮。
之後他們告别荊古父子,繼續朝無涯峰峰頂去了。
獨步派的考試還在繼續,人頭攢動比第一天的時候更加熱鬧。
他們很快就引來煙墨的注意,到近前現身問道:“你改變主意了?”
“不,我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拜師,而是想借道,上無涯峰頂。”
“以你之力,直接上去也不成問題吧?”
“是不成問題,但并不能瞞過你。這裡是獨步派地界,你又是掌門,我覺得還是禮貌些好。”
煙墨托腮歎了口氣:“你以前可沒那麼一闆一眼,幾經輪回怎麼變得無趣起來?”
“畢竟時過境遷,我也得學會審時度勢。”
煙墨感慨道:“都道做神仙好,從你身上我卻沒看出來。”
他含笑道:“我也有同感。”
煙墨沒試出破綻,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山道:“也罷,上去吧。你想拿回的那東西于我隻有害處,留着也是累贅。不過山道上有不少守衛,你們得憑本事上去。”
他謝過煙墨,和血牙離開獨步派,來到山中僻靜地方。
确定周圍無人注意,血牙便隐去身形上峰頂探路。不多時現身回來,将他帶到存放赤繎血的地方。
或許是身上多了一塊血的關系,他這一次站在封印前沒有被奪取神智的掙紮,但仍有種血液在體内沸騰的感覺。仿佛有一股強大的意念,在不斷地召喚自己。
他緩緩伸出手,默念咒語觸摸封印的同時,無數破碎的記憶随着火熱血流一起湧了過來。
在如潮水般洶湧的記憶洪流之中,他看到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女子背對他坐在地上,雙手的手腕都在不斷淌血,血液流到女子面前一望無際的血海之中,更顯出對方瘦小身軀的脆弱。
他剛要開口呼喚女子,身邊卻傳來一個和自己的相似的聲音:“那些忘恩負義之輩隻會讓她難過,你改變不了。”
他循聲轉頭,身側負手而立的男子同樣注視着女子:“你也改變不了,她心裡牽挂着他們。”
對方冷笑:“所以你就打算修手旁觀?”
“我從未袖手旁觀,隻是希望她還能有選擇。”
“這不過是你推卸責任的借口!”男子轉身怒目而視。
而映入他眼簾的,竟是自己的臉!
“你沒事吧?我帶你去找娘!”
血牙焦急地呼喚讓他成功回神,擡頭努力露出笑容:“我沒事。”
“說謊。”血牙擔心地抱住他,“你剛剛很難受,我能感覺到。”
“真的沒事。”他也擡手回抱住,感受對方體溫帶來的慰藉。
血牙窩在他懷裡片刻,又認真地上下檢查一番:“好像是沒那麼難受了,臉色也變得和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