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迂回行進,最終在一座小島靠岸,島上隻有一處院落,院中還有一顆參天大樹,寬大樹冠遮蔽了半個院子,粗壯樹幹即便是兩人聯手都合抱不過來。
祁素把船拴好,帶兩人進到院落:“這就是我家,我先去告訴娘一聲,你們随意。”
海赫烜點點頭,環視院子的時候血牙忽然跳到面前,還用兩個馬蹄擋住了眼睛:“吓你一跳!”
“頑皮。”他抹去對方臉上的泥點,“好好的一張臉,都弄髒了。”
“臉髒了?”血牙不解,翻開自己拿着馬蹄的手,上面竟然沾了不少泥:“我剛剛在水裡洗了,怎麼還這麼髒?”
“應該是馬蹄上帶的。”他摸了摸皮上的縫隙處,果然還有污泥。
血牙也搓出更多的泥:“怎麼在水裡泡了那麼久都沒洗幹淨?”
“祁素姑娘都說這東西很難清洗,你想玩等回頭再玩,現在先去把手洗幹淨。”
血牙隻好先去洗手,等回來祁素也和祁夫人一同出現。
祁夫人一見他就看出變化:“你拿到其他血了?”
“正是,也想起了很多事,包括在魔域的那些。”
聽他這麼說,祁夫人反而顯出安心:“能想起來最好,不然很多事都難以說清楚。”
他明白對方所指:“我這一趟受罰,也讓你們受累了,你與你的丈夫……”
祁夫人卻打斷了他:“别站在院裡說,先進屋來坐。”
大家一起來到屋裡,互相問候一番說了些彼此的近況。
祁素适時起身道:“娘,我先去廚房準備晚飯。”
祁夫人沒有阻攔:“辛苦你了。”
海赫烜也趁機問血牙:“你能不能去幫幫祁素姑娘?”
血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素,恍然記起對方在船上托付的事情,于是點頭:“沒問題!”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祁夫人覺出其中蹊跷:“你們這是暗地裡盤算了什麼?”
他開門見山道:“沒盤算什麼,就是祁素姑娘擔心你,又不知道怎麼幫你解憂。我見她為此發愁,正好自己又找回了些許記憶,才說單獨找你聊聊。”
祁夫人自責不已:“我這個娘實在不夠格,不但沒給素素一個安穩的家,還讓她時刻為我操心。”
“雖說她時刻為你操心,但心裡有個牽挂也比無依無靠強,這點你應該最清楚。”
這話讓祁夫人不由得一怔,猶豫片刻施法将屋子封住。
“你是不是從素素那聽到了什麼?”
“她隻說從蓮花觀回來,你就變得十分憂郁。”他說出自己的猜測,“不過你一向對旁人不甚在意,所以我想能讓你忽然情緒大變的,會不會就是你丈夫?”
祁夫人微微蹙眉:“什麼都能猜得準這點,還是和以前一樣惹人厭。”
他暗笑不是自己猜得準,而是對方一向好猜,不過為避免把人惹惱,他還是改口道:“隻是剛好蒙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