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赫烜在原地也沒閑着,點燃火折清理出一塊地方,找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怎麼隻有你在?”祁夫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擡頭看見對方現身出來,比預料中早了很多:“你這麼早過來,祁素姑娘不會有所懷疑吧?”
“她最近晚上都關在房裡研讀書籍,而且我用了些障眼法,她應該不會察覺。”
“那就好,我讓血牙幫忙探查青霓,也就是你轉世的丈夫,他的住處。”
“原來他今生叫青霓……”祁夫人轉頭看向白天青霓坐過的地方,“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些什麼?”
“确實查到些東西,首先他不是故意無視你,而是根本看不見。”
“他失明了?!”祁夫人吃驚道,仔細回想上次見面的情形,“難怪他走路搖搖晃晃的,我還以為他的腳跛了。”
“他走路搖搖晃晃也不是因為眼睛,而是左腿沒有知覺,不過他給自己做了一個十分精巧的木機關,套在左腿上幫助行走。今天道觀裡的人叫他回去,我看得十分清楚,雖然他不能獨自起身,卻可以獨自行走。而且對路途爛熟于心,什麼時候轉彎,哪裡有台階,他即便看不見也如履平地。”
祁夫人聽到這裡心疼不已:“他今生怎麼會這麼苦……”
“這還不是全部,我問過道觀裡的道童,他今生眼不能看、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再加上左腿的無法正常行走,恐怕不是天生殘缺的問題。”
祁夫人暗中握緊拳頭:“是不是有誰把他害成這樣的?”
“我目前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仇家,在這觀察了大半個下午,也沒有見到有人為難他。而且道童說他負責觀中神像的修繕,本人雖然隻能靠書寫和他人交流,但樂于和人聊天。我想若是他心中充滿愁苦,應該無法和他人相處融洽。”
“心大這點倒是一點兒沒變。”祁夫人不禁埋怨起來,“都這麼慘了,還有心思和人聊天。”
他繼續道:“總之我沒有發現他受到不公對待,可五感大多斷絕,其中肯定有些緣由。另外還有一點,血牙說看不清他的臉。”
祁夫人也覺得奇怪:“那孩子是獍獸吧?獍獸的五感在衆魔中最為通透,怎麼會看不清他的臉?”
“我認真想了想,可能是因為獍獸和你們不同,不需要開眼目便能形神盡收眼底,看不清青霓的臉,應該是看不清他的魂。他說青霓臉上和左腿都黑乎乎的,這正對應了本人身上的殘疾,或許是這些地方都被下了咒,而且不是下在肉身,是下在神魂上。”
祁夫人難以置信:“魂咒并非一般詛咒,他一個凡人怎麼會招惹如此怨恨?”
“這還隻是我的猜測,畢竟我現在肉眼凡胎,看不到青霓的神魂,無法證實這一點。所以才想要問問你,有沒有看過他的神魂?”
祁夫人搖頭:“我那天見到他的時候太過突然,心裡馬上亂作一團,又要顧及素素,所以沒有确認得那麼仔細。”
沒有确認過神魂就把人認出,他不解道:“那你是怎麼認出他的?”
“他的長相和我當初遇到他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