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書卷衆多，為了節省時間，雪明夜将神識環繞藏書閣，将适合小徒弟的心法一本本挑選出來，最後由自己選擇。

他神識強大，就算如此也用了不少時間。

如此一來，天便漸漸黑了，雪明夜恍然想起雪遙峰還有一個待自己回去的徒弟。

“這下遭了”雪明夜低語一聲，一雙淺色眸子裡滿是懊惱。

這也怪不上他，雪明夜對修為有關的東西一向感興趣，像這般閉關參悟秘籍能閉個百八十年。

還能想起自己還有個徒弟已經是不容易了。

回到雪遙峰太陽已經完全落下。

在雪遙殿不遠處的木屋外遇見一人，清靜棧的弟子在房外挂了靈火所做燈盞，燭火相印，這人一身青衣，一張側臉對着他，似乎正皺着眉思考什麼事情，在燈光下略顯柔和。

見他歸來，這才松了眉頭，帶上讓人熟悉的微笑，“回來了。”

“嗯”

雪明夜啟唇，似乎想問什麼，而後被玉清搶先，“你是想問你那徒弟吧，他好着呢。”

他午時便來了，到時才發現自家師弟居然又不在，隻見得幾個清靜棧弟子和那名為雪翼的小師侄在不遠處，他閑來無事，便投喂了自己的小師侄順道觀察了番。

發現離巽那家夥當真沒說錯。

這是個妖，半妖。

想到這玉清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

聽到自己小徒弟有吃的，雪明夜點點頭，“多謝師兄。”

按道理來說，雪明夜既收人為徒，應當不會不知道雪翼是個半妖。

這小木屋已經造好，從外邊看房檐上搭了些雪，門口一盞暖黃色燈盞映襯一地雪色。

倒是巧手，玉清評價。

兩人并肩行了會，最後還是雪明夜站出來說話。

“師兄有事不妨直說。”

玉清絲毫不詫異為何會被雪明夜看出，順着将事說出。

“那我可就直說了，你那徒弟……他是不是妖族？”

從上一世起，雪明夜就知曉自己師兄和這個小徒弟關系不是那麼的好，或者說，兩人互看不順眼很久了。

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沒有撕破臉。

此時玉清将徒弟身份點破，雪明夜也并不遮掩，隻是好奇玉清是如何這麼快看出來的。

“是，他是半妖。”

“你既已知他是半妖為何還要收他為徒？”玉清不理解，自己這個師弟如雪清冷，世間萬物都不曾放在心上過，怎麼會突然看上一隻半妖？

雪明夜找了個借口，也順嘴說了句真心話。“我與他有些緣分，更何況他的天賦也不做假。”

兩人行至大殿前，溫暖柔和的燈光從殿内傳出，在前站了會，隻聽得自己師兄無奈的聲音，“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也勉強信一信。”

昆侖屬于修真界大派，這個昆侖山宗主竟然如此敷衍的讓一個半妖待在昆侖，恐怕也隻有雪明夜有這個魄力了。

雪明夜絲毫不意外，笑了笑，“師兄最好了。”

這是他們年少時常用的一句話。

師兄最好了，我聽師兄的，師兄饒了我吧。

時隔不知多少年，再次聽見恍如隔世。

“你啊……”玉清無可奈何，終歸是無法拒絕。

在門口和人聊了會，玉清便告辭，裡頭的雪翼依稀聽到些，隻是尚未弄懂。

看見門口站着的人便飛奔着跑了過來。“師尊！”

“過來”

雪明夜走時将在江陵城買的東西些都放在了小徒弟床頭，本以為至多晌午便可以回來，誰知道卻到了晚上。

對于小徒弟還是有些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