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風知曉這是師弟的新招，看見妖魔沒法逃後就将洗水收起站在一旁觀望。

圍困妖魔的牆面變為金色，雪明夜念出下一個字，

“離”

字如其意，四面牆瞬間分離，被困在中間吃了許多苦的妖魔一出去便沖向雪明夜，擡爪便想給雪明夜一爪子，巨大的力道挾着滔天的魔息。

“合”

離去的四面牆突然出現，将距離雪明夜隻有一丈的妖魔困住并擠壓。

和字面上的擠壓不同，牆體還在縮小，朝着妖魔身體裡面擠壓，直至不見蹤影。

“嗥！”

妖魔的慘叫聲響徹來弈城，四面牆體消失，妖魔身上完好無損，它從空中掉落。

妖魔帶來的魔息沖過雪明夜，頭上的發冠受不住鋪面而來的魔氣随之碎裂，“叮”的一聲落在地上。

雪白的長發滑落遮住雪明夜有些顫抖的手指，他持着長琴看向葉如風，眸中影影約約有些綠色。

此法是他從空間卷軸中看見的，使用也是第一次，卻不曾想如此難以操控。

雪明夜斂眸，和人一起下去檢查妖魔的屍體。

妖魔臉着地，看樣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葉如風将它翻過來，用劍撥了撥它的角，“師弟，你可知曉這是個什麼東西？”

雪明夜也不清楚，将孤寒收回後觀察了番，魔角、妖尾、妖身

猜測道，“妖魔之子？”

這話像是開玩笑似的

“妖和魔怎麼可能有孩子？再說了……出竅修為，不可能吧？”葉如風懷疑。

雪明夜将妖魔衣物劃開，在妖魔的腳踝處，有一個粗重的鎖鍊，而鎖鍊内側刻着一個小小的族徽，靜了片刻道，“葉家”

兩人如今都不想提起這個名字，隻是事與願違，“你是說這東西來自葉家？”

雪明夜搖頭，“具體如何，還得去過才知曉。”

繞來繞去竟然又和葉家挂上了關系，葉如風糾結片刻，還是決定去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雪明夜并沒有跟上葉如風的思維，此時他眼中的世界有些不一樣，在葉如風身邊圍着許多光點，那些光點絢麗多彩，圍繞着葉如風分散，它們契而不舍的想要鑽入葉如風的身子，卻無論如何也進不去。

他們給雪明夜的感覺很親切，雪明夜忍不住伸手觸摸。

随着他的動作，其中一小部分的光點被雪明夜吸收，剩下的一部分發現後避雪明夜如蛇蠍，一部分光點進入雪明夜身體，他身體似乎也變得不對勁起來。

“師弟，師弟？”葉如風有些擔憂，摸了摸雪明夜的脈搏，被雪明夜躲開，“師兄，我沒事。”

“我們……”

葉如風打斷，“你好像不舒服，今日不去了，明日再去葉府。先找個地方住一晚。”

“……”他确實有些不舒服，吸收了那些光點後他腦海就有些疼，為了不讓師兄擔心他并未開口。

“好”

至于妖魔的屍身，兩人都沒有時間去管。

來弈城最中心的一條街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幸而兩人運氣好，在街角找到一家客棧，葉如風敲了敲門，裡頭人沒開門，聲音隔着門闆傳來。

“走走走，今晚不開店！”

“一百中品靈石一晚”葉如風财大氣粗，登時報數。

裡頭的老闆覺得遇見了冤大頭，将門打開一條縫，看清了葉如風的長相這才将門打開，“嘿嘿……客官請進，剛才那不是以為是那搞破壞的妖還沒走嘛。”

他解釋什麼葉如風不感興趣，隻要能住就行了。随即扔給人兩顆上品靈石。

“兩間房”

雪明夜似有些累了，在窗邊的桌椅處坐了下來，神情靜谧的看着外面斷壁殘垣。

他其實并沒有累，隻是此刻眼前情形有些奇怪，在他的面前，有一道光似的裂縫，無數星點從裡面露出。

雪明夜與它對峙相望，也不知在忌憚什麼，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東西能告訴他一個巨大的秘密，可是那個秘密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他移開視線，轉向不遠處即将下落的夕陽，這個客棧實屬老舊，桌椅吱嘎聲透露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灰塵在夕陽下格外清晰。

天光照進窗棂，黑衣上的刺繡發着金光。

氣氛靜谧而沉，時間過去已久，雪明夜最終還是擡手放在了裂縫上，裂縫打開，從中露出一塊鏡子模樣的碎片，雪明夜擡手，千般幻影從眼前一閃而過，他低眸，慢慢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