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一口氣，轉頭喊身後的玉清，“玉清，以後不論什麼都不能拿給你小師弟吃。”

玉清在一旁嚴肅點頭，并表示自己會看好這兩個不省心的師弟。

“還有，明夜你跟我去閉關。”

“啊？又要閉關？”葉如風聲音不自覺的放大。

他臉上是震驚茫然，玉清也不明白了，有些疑惑的問：“小師弟昨日才出關，今日為何又要閉關？”

道虛彈了彈雪明夜額頭，“問題那麼多幹甚，我又不會把他賣了。”

雪明夜摸了摸額頭，乖巧的和師兄們道别，“大師兄二師兄，我要去閉關了。”

“等我出來，送給師兄們一個禮物。”

玉清還好，點點頭笑着和小師弟道别，葉如風則是非常舍不得小師弟，聽見他要閉關，整個人都可憐兮兮的。

“師弟……”

“行了行了”道虛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又不是生離死别，用不着這麼感人，好了，等下次明夜出關你們再聊。”道虛這樣說，撈起地上的雪明夜就不見蹤影。

“……”

道虛說雪明夜很快出關，葉如風也這麼覺得，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

整整三年

庭前春枝發芽，綠葉盛夏，秋葉枯黃，冬雪覆蓋。

春去秋來，重複三載，竹林中練劍的身影一如既往，少年身影抽長，一襲白衣白袍竹影冽冽。

“咔”昆侖外山傳來巨響

葉如風聽見動靜連忙收了劍往山頭跑，邊跑邊喊，“大師兄！小師弟出關了！”

他神情沒有了練劍時的嚴肅冷靜，語氣極其歡快。

隔着半座山在藥圃的玉清無奈，放下手中的靈草跟着去了。

時隔三年，昆侖一切如常，兩師兄弟都沒怎麼變，唯獨……雪明夜

再次見到陽光，雪明夜淡若琉璃的瞳孔映出一抹金色，雪白長發披落身後，他手裡抱着一把長琴，身上衣物發舊，三年不見長高了些，周身氣息冷得瘆人。

葉如風從遠處跑來，“師弟……？”他對語氣從驚喜到疑惑。

“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

雪明夜擡眼，眸似霜雪，冷得無邊無際。

“返祖”

三年前的小團子至此徹底變得沒有人情。

兩人相對而立，葉如風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可還好？”

“嗯”雪明夜現如今比葉如風還小些，隻是漸漸的，開始不喜說話了。

不到一會，玉清也從藥圃過來了，三人就着雪明夜出關聊了許多，并且準備今晚聚一聚。

“師尊說小師弟可以吃帶有靈力的果子，恰好昆侖後山就種了些，今晚一起賞月如何？”玉清建議。

“好”

葉如風當然沒有異議，隻是一直在擔心小師弟眸色和發色不對勁。

雖然好看，但……若是對身體有害怎麼辦？

雪明夜性格的改變玉清與葉如風都未曾提起，三人就着月亮，吃了一盤靈果。

葉如風喝了許多靈露，有些醉，也就不由自主說出了真心話，“師弟……你怎麼，不笑了啊？”

“笑？”雪明夜重複這個字，他白色睫羽微垂，有些疑惑，仿佛……不懂得笑是什麼了。

玉清隻喝了幾口，看着雪明夜疑惑的模樣疑從心起，“小師弟，你可還記得上次閉關之前說的？”

閉關之前說的？

雪明夜想了想，“可是送給師兄的禮物？”

玉清正要說什麼，天外雷聲傳來，驚醒了昏昏欲睡的葉如風，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扒拉了下雪明夜的衣袖，“師弟，要下雨了，我們……得趕快回去。”

“走吧”玉清無奈拉起爛醉如泥的葉如風，帶着他往竹屋去。

雪明夜起身，順着被扯住的衣袖跟着離開。

等葉如風睡醒，已經是第二日快至午時了，“嘶……”葉如風揉揉腦袋，這才看清了照射到自己身上的陽光。

然後大驚，從床上翻身下來往外跑。

“師弟？”

“大師兄你看見小師弟了嘛？”

玉清正在練習功法，聽此擡起頭來望了他一眼，“小師弟昨日已經閉關了。”

“又閉關？！”

“為什麼啊！”葉如風有些生氣，畢竟昨日才出關沒有一日時間，他們師兄三人不過是吃了點酒。

最重要的是，雪明夜都不肯通知他一聲悄無聲息的就閉關。

“師尊說小師弟功法有問題，必須閉關。”

果然，聽到這話葉如風臉上的怒氣就淡了下來，“那……好吧。”

這次閉關稍微有些久了，久到昆侖創立，開辟七峰，直至百年後。

而這次出關，葉如風連雪明夜面都沒有見着，隻來得及與玉清匆匆說了一句話就繼續閉關。

現如今時間段正是收雪翼為徒的時候，葉如風知道，這是上一世發生的事了。

上一世關于雪明夜的一切，正在慢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