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宗前，暴雨傾頭澆下飛濺起大片水霧，負霜手持長刀，雨水洗刷不盡長刀上浸染的鮮血。

碩大暴雨他身上衣衫卻分毫未濕，翠金色線條鋪開在他衣擺上纏繞。雷鳴閃爍，隐約可見其上騰雲駕霧的龍。

“最後一遍，去亦或不去。”負霜面容如霜賽雪，招下了最後的通牒。

雷鳴宗宗主的鮮血尚未被暴雨沖刷幹淨，驚駭的頭顱滾落長階落在了幾位長老面前，幾位老者将頭低下，一時間抖如篩糠。

“我們……我們去。”

負霜擡手招來一張狀令，“既去，便在其上寫下心魔誓言，如若違反詛咒加身永不得解脫。”

唯剩的三位長老戰戰兢兢簽下心魔誓負霜這才心滿意足離去，待離了雷鳴宗他向着另一方向的青雲宗而去。

在他識海的天道一時歎息，“你既如此記仇，為何不曾見你憎恨我？雪明夜如今所經曆的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

負霜沉默了一番，“他的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隻是利用了他的憐憫，利用了他的善良。雪明夜不曾怨恨你，我也……不當怨恨。”

他怨的，他怎能不怨？

雪明夜為了這個世界身死千百次，可他尚且知曉作為天道他的所作所為并未有錯，若是這個世界崩塌，不僅雪明夜不複存在，就連這個世界都将在時間的洪流裡淪為灰燼。

犧牲雪明夜一個，是天道所能計算出的最好的，也是最佳的方法。

負霜原本殘破的雙手此時竟然微微發抖，他不知從哪拿了一把破刀，一把刀單挑盡了五十三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