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夜似乎是為了哄他，聲線都軟了些。

夜中，負霜的眼眸浮現些許微紅。

這是他壓不住本源的征兆

有且，隻是因為雪明夜一句話。

見負霜不答，雪明夜猶豫了瞬，最後在負霜帶着面具的唇角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輕得讓負霜以為是幻覺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男人垂眸不言的模樣便讓人覺得極為好欺負，雪明夜便是這樣認為的。他尚且看不見負霜在面具之下猩紅的雙眼，與之眼眸中深埋的欲念。

雪明夜覆上冰涼的手，将他的手抓在了手心。

雪明夜還欲說什麼，腰間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眼前一晃便被壓在了枯木之上。

負霜的聲音似乎格外的沙啞，他凝視了雪明夜一瞬，随後輕聲道，“阿雪，我是傀儡，不代表我不行。”

雪明夜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待反應時抓着負霜手臂的手微縮，眼中的不敢置信幾乎快要溢出。

卻聽得面前之人道，“把面具摘下來。”

雪明夜耳尖發紅，似是想到了血海之下的那個吻，翠色的眼眸極為躲閃，他蜷縮着手指始終未曾動作。

負霜的聲音極為沙啞，原本冰涼的身子都有了些許熱意，“阿雪……”

雪明夜最後還是未能抵住這人撒嬌的模樣，顫着手腕将負霜的面具摘了下來。

面具之下，負霜原本冰藍的眸子此時猩紅發亮，在夜中血色更加明顯，他湊得極近，雪明夜幾乎能從他那雙純粹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負霜問，“我能親你嗎？”

他來不及等待雪明夜的回答，傾身湊了上去，像是一隻聞嗅的小狗舔舐着雪明夜的唇瓣，直至深入。

負霜力氣極大，雪明夜被攬着腰身索吻，握住面具的手都有些許微抖，一時間夜林中極為寂靜，夜色中隻能聽見雪明夜受不住時的微喘聲。

“哐當——”寒鐵面具掉落在地上，雪明夜擡手欲抓住掉落的面具，卻被負霜握住手腕，以一個強勢的姿态壓在了樹上。

雪明夜雙眼朦胧，其中淚花閃爍，他雪白的肌膚在負霜手中染上一層淡粉，身體似乎熱了起來。

“沈弋……”天生純善的神鹿不懂得這些事，他覺得他的身體很是難受，便本能地叫着一個人的名字。

沈弋微微擡眸，猩紅的眼中有了魔尊的邪念與欲望，他一手捏住了雪明夜的後頸，半強制地逼迫懷裡的人與他交吻。

雪翼本是在議事結束後前去尋師尊，走到半路便聽見了枯林中傳來的細微聲響，他一雙狼耳微動，似是聽見了師尊的聲音。

雪翼心中好奇，調轉方向朝着林中而去，昏暗月色下，遮不住雪翼一雙狼眸，他穿過斷壁枯林，最後看見了枯林下正在親吻的兩人。

負霜鉗制着那雪白的人兒，雪明夜則是緊緊攥着男人的臂膀，另一隻手被男人握住，隐隐可見顫抖。

那雙狼眸驟然收縮成豎瞳，他幾乎克制不住内心洶湧的怒氣，鴉雪劍驟然出現在手中，狂風平地倒卷，直沖負霜而去，雪翼想也不想就想從林中闖出。

卻見負霜側眸一眼，放過了懷中喘息的雪明夜，血色的眼眸在夜中熠熠發光，他擡手将雪明夜揉進懷裡，輕笑了一聲，最後抱着雪明夜揚長而去。

雪翼站在原地，手中鴉雪攥的死緊，他額間青筋畢現，發洩一般地朝着四周的枯樹砍去。

他一雙眼氣得發紅，“沈弋……”

鎮北門的環境極差，負霜帶他回去的這一路上不見草木，唯有幹枯枝桠，一腳下去能帶出無數的咔嚓聲，雪明夜聽着，一時間羞憤欲死。

負霜放縱也就罷了，他怎麼會和人一同在外這般胡鬧，還……還被徒弟瞧了去。

他抿了抿唇，正欲質問負霜，“徒……”

負霜微微湊過去讨了個吻，淡然應下自己做的荒唐事，“我知曉”

末了他還加上一句，“故意的。”

聽此雪明夜耳尖燒得更加厲害，埋首在負霜懷中不肯說話了。

負霜說完那話，繼續道，“他小子一看就喜歡你，以後少和他說話。”

雪明夜害羞得快冒煙了，自然沒看見負霜眼中閃過的殺意。

雪翼不如夜予城有用，甚至于在他的路上也隻能做攔路的紙老虎，于他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但偏偏一個雪明夜徒弟的身份，便讓他下不了殺手。

罷，就讓他再活些時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