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曲狠狠瞪着杜山骨,“是杜三,這些都是杜三做的!”
“三叔?”杜山骨不解道,“怎麼可能!”
“就是他,我滿門莫氏,都為他所滅,你若是天宮太子,定要為我們南宸莫氏做主!”
“我三叔呢?”杜山骨問道。
“他堕魔了!”莫千曲道。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我們杜氏一族自小就被教導,南澤戰神就是因魔神而死,我們杜氏子孫,若一朝入魔,便不再為杜氏子孫,除名除籍,永遭後世唾棄,”杜山骨不敢相信,召出太牢,指向莫千曲怒道,“我們杜氏族人不許你這般污蔑诋毀!”
莫千曲竟冷笑一聲,道:“污蔑?诋毀?我父王,二弟、三弟、小妹的屍體還在前殿中央擺着,而我日夜備受折磨,右臂已斷!莫氏一族,皆被斬殺殆盡!血水浸山,土壤都染成了血色!南宸山下的血你沒看到麼!”
蘇長離起身攔下杜山骨的太牢,“先不要沖動,凡是有因果,事情會查清楚。”
杜山骨放下太牢,而後向莫千曲問道:“你可看到了我姑姑?”
莫千曲卻是支支吾吾,躲到蘇長離身後,跪下哭道:“殿下,您救救我,杜三肯定會來殺我,您帶我逃走,帶我離開南宸山好不好。”
“杜三為何要殺你?”蘇長離道。
“殿下,求求您了,您先帶我離開好不好,他會回來的,他會殺了我的!
莫氏如今隻剩下我一人了,百萬年前除了杜氏除魔有功,我們莫氏也出了力啊,若不是我先祖在魔族卧底,冒着生命危險告知杜厭魔族的防衛漏洞,南澤戰神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就能突破防線。
明明我們莫氏背後付出的最多,可就因為北澤死在杜厭的太牢劍下,功勞盡被杜氏搶奪,後人隻知杜氏除魔立得頭功,可我們莫氏呢!若沒有我們莫氏,六界必得再亂數萬年,殿下,看在我們莫氏除魔有功的份上,您帶我離開南宸山吧!時間快要到了,他快要來了!”
蘇長離将莫千曲帶入一個房間裡,随即在屋外設了個結界。
“我已設好結界,現在不論我們在裡面說什麼,做什麼,外面的人都聽不到,看不到,所以現下你不會有危險。”
暮色越來越沉,莫千曲瑟縮在角落裡,害怕得直發抖。
蘇長離在房間内四顧環視了一圈,最後眼神落在了一瓶酒壺上,拿起酒壺,壺中仍還有酒。
“你們狼族人好飲酒,”蘇長離将酒壺遞到莫千曲手中,“你可以喝一點,緩一緩。”
莫千曲接過酒壺,仰首酒水便流入口中,暢飲幾口後,緩了緩,終于不再發抖。
“你現在可能說,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杜山骨見莫千曲神色有所緩和,便急道。
莫千曲真的徹底冷靜了下來,本來慘白的臉,漸漸有了點點血色。
“你們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我确定安全後,必會将所有實情都告訴你們,包括……”莫千曲看了一眼杜山骨,“包括你的姑姑——重炎女帝杜初華。”
“你信不信,等下我就把你丢出去!”杜山骨氣急道。
這時莫千曲又望向蘇長離,道:“如今杜三堕魔,我莫氏一族慘遭其殘忍滅族,太子殿下你應也知曉,一直以來,杜氏從不與天宮往來,這麼多年,都是我莫氏一族不求回報,協助天宮除魔族餘孽,若今日我死在這裡,天下人見莫氏如此下場,今後你們天宮誰敢為之效命?”
“你!……”杜山骨不知如何言語,望向蘇長離。
蘇長離卻是神色淡然道:“我在上山時,遇到了一位白須老狼妖。”
莫千曲神色微變,開口道:“他與你說什麼了?他不過是我們南宸山上看門的,他說什麼都做不得數。”
蘇長離搖了搖頭道:“你剛剛不是說莫氏一族隻剩下你一人了麼?他還活着。”
“可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過是個最低賤的守門奴而已!他說的話,誰能信?”
“我信,”蘇長離沉聲道,“漫山的狼屍都是他一人清理,你還活着為什麼卻躲在暗處,并設計害人?”
莫千曲突然起身連連後退,退到大門處,想要退出結界外,可竟出不去。
莫千曲見無法出去,便急道:“我是莫氏長女,南宸長公主,你将我與守門奴相提并論!你們都是一夥的,我要去天宮,我要揭發你們!”
杜山骨見這莫千曲反應不對勁,便上前道:“是不是你,是你自己害了莫氏,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是莫千曲,你想嫁禍給我三叔?你這是做賊心虛!”
莫千曲:“……”
“不至于,”蘇長離拉住杜山骨道,“她就是莫千曲。”
“你為何能确定?”
蘇長離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氣質。”
杜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