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也曾起過要拜奉容為師的心思,但她莫說收徒了,連人都不願見!”
“不錯。”桑沉草悠聲,“登門拜訪的求學者數之不盡,但誰也入不了奉容的眼,誰也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就收了那麼個徒。”
這确實是衆人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如若是謠言,想必瀚天盟早該澄清了,偏瀚天盟和奉容都不作回應。
或許,奉容還真收了徒?
坐在遠處的白衣女子舉杯喝茶,似乎起了興味,遮面的白紗帷帽略微一動。
“所以,在座誰有把握赢得了奉容的傳人?”桑沉草噙笑再問。
客棧中無人應聲。
桑沉草環視四周,感受到身邊衆人強勁的内力,但這些……
遠不及那名白衣女子。
她挑撥道:“大家不必洩氣,此行總不該白走一趟,就算在尋英會上折不到花,或許也能有幸為奉容的愛徒效力。”
折花,乃是尋英會上的重中之重。
衆人比武相鬥,看誰先折到擂台高處的那一枝花。
聞言,不少人露出不甘心的神色,多少人自認不凡,但誰有把握赢得了孤心劍法?
有人嘟囔:“當年如果奉容收我為徒,或許我也能折得了花。”
“也未必就是奉容的愛徒折花。”櫃台後,林杳杳舉扇遮住半張豔麗的臉,“如今武林奇人異客良多,奉容的确是天下第一劍,但遠在南疆,有天下第一鞭,近在沙海,有天下第一刀,多的是武功佼佼者。”
“掌櫃說得妙!”有人暢快一笑。
林杳杳慢騰騰搖扇,睨了桑沉草一眼,慢聲:“既然要去雲城,那就快活輕松些去,别都愁眉苦臉,壞了我客棧的生意。”
“住店。”桑沉草蓦地出聲。
林杳杳拿起賬本朝她靠近,半坐在桌角上問:“住幾日?”
桑沉草指向遠處那不曾與她有過交集的白衣女子,氣定神閑道:“她住幾日,我住幾日。”
白衣人當即起身,成串的短刃啷當一動,她是沉默,但刀劍有聲。
“尋仇的,劫掠的,客棧一概不收。”林杳杳合上賬本。
“我是來住店的,無須擔心。”桑沉草取出銀子,追上前時随手往身後一抛。
林杳杳掌中登時沉甸甸的,她目光一眺,過會才在賬本上留下字迹。
樓梯上響起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格外分明。
走在上方的白衣人忽然停步,轉身道:“你認得我?”
桑沉草環臂仰頭,語氣好奇,“尋英會在即,有點武功的人都在往雲城趕,你内力渾厚,卻反其道而行,再觀你一身白裙,應當是急事在身,來不及更換。”
“想問什麼。”白衣人不鹹不淡地問。
“你來聆月沙河作甚?”桑沉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