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了半天,塔娜也沒“我”出個下文來,她懊惱地把自己埋進祝慈的懷裡,用力蹭了蹭。
祝慈輕拍了拍她的背。
眼瞅着四層的喧鬧似乎停止了,塔娜鑽了出來,臉上還留着沒散去的紅暈,她說道:“回去吧,他們從左邊下去了,你走右邊樓梯就不會碰到。”
祝慈點頭,對她淺笑一下,攏着毛毯上樓了。
塔娜在後面目送她離去,才隐入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玩家們都聚集在二層的餐廳裡,現今少了兩個人,加上NPC隻有17個人。
早飯早已擺在桌子上,宛如憑空出現般飄散着熱氣,卻沒看到有廚師的存在。
小蝶的情緒比起昨日晚上好很多,精神恢複了一些,沒有再哭了,但是眼眶還是紅紅的。
而何方卉居然沒在這裡,于嘉宜隻是說,她還在昏迷不醒的狀态。
一個名叫伊芙琳的NPC說話了:“今天怎麼辦,要投票選出誰嗎?”
一般NPC不會插手玩家之間的事,隻會按照劇情程序行走,以及發布任務。很明顯,像伊芙琳這樣的NPC就是為了推動劇情發展。
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面容清秀,一直很沉默寡言的男性開了口:“不如這樣,我們今日先分頭去找線索,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等晚飯的時候我們再回來一同讨論。”
于嘉宜贊同,但她說她要看管何方卉,可能沒法離開房間,所以今天她負責整合。
玩家們都沒意見,大家用過早餐,便三兩組隊,一起去探查了。
NPC們自然也去了,祝慈随口吃了幾個包子,轉身想去喊塔娜一起,但塔娜竟早不見蹤影。
她聳聳肩,隻好自己去搜查。
祝慈決定從下往上找,她去了一樓的甲闆上,白天的海水很平靜,還有幾隻海豚繞着船隻嬉戲,“哒哒”地嬉笑玩水,跳出海面又躍回水裡。
甲闆上潮濕的水迹也已幹涸,走在上面咯吱作響,她穿的是自己剛來那天的衣服,經過了昨晚已經晾幹了,上身一件稍寬的外套配上短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比較利于活動。
甲闆一覽無餘,除了幾個堆放着的空箱子,别的什麼也沒有。
祝慈轉了一圈,又用腳用力踩在每塊木闆上,跺了幾下,想看看有沒有空心的地方。
“别踩了,這艘船挺有年頭的,要是踩空了船進水就不好了。”
那個沉默的男子拿着一塊圓盤,在二樓房間窗戶那裡皺眉注視着她。
她擡眸,說道:“不會進水的,這底下肯定還有空間。”
“你知道這船底有多大?踩空掉下去了,我們又要少一個人。”那男子語氣平和,說着阻止的話。
沒想到會有玩家關心NPC。
“我叫帕洛絲,你呢?”
可能是沒想到NPC會和他搭話,他趴在窗沿上,回答道:“陳簡。”
祝慈還是在左右踩踩,口中問話沒停:“你手上那是什麼?”
“這是......你關心這個幹什麼,說了你也不懂。”他淺哼一聲,接着看手中圓盤,不搭理她了。
“好奇而已,畢竟是你提議的尋找線索,可你本人還待在房間......啊!”
她話沒說完,腳下一空,木闆斷裂了一大塊,沒反應過來就掉了下去。
大意了。
祝慈躺在地上,望着天上那縮小的洞口,暗自腹诽。
這個船底确實太大了,她起碼摔了有三四米,不過撞到了好多東西,做了一些緩沖,才沒有把她摔死。
隻是背後疼地起不了身。
不多會,陳簡的臉就出現在洞口。
“你還活着嗎?”
“還沒死,就是暫時動不了了。”
“你等着吧,”陳簡無語,都說了讓她不要亂踩,“我去找個繩子再來救你。”
洞口的陰影移開了,陳簡應該是走了,祝慈感覺身體發麻,點開了商城,兌換了一瓶簡易外傷藥,服下去。
背後的疼痛一下子減輕了,她揉了揉背,慢慢地爬坐起來。
剛剛為她緩沖的是一堆放久了的雜物,部分木頭都已經腐化了,一碰就碎。
祝慈環顧四周,這船的底下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濃重的黴味席卷鼻腔,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四處走了走,卻感覺這空間不足船的五分之一大,另一邊像是有牆隔離起來,無法通過。
她輕撫着牆面。
沒有看到能夠通行的地方,她喚出西瓜刀,用力劈了進去。
牆面嚴絲合縫,刀撞在牆上,完全插入不進去。
陳簡的聲音從頭頂洞口傳來:“我放繩子了,你快吧另一端綁在身上,我把你拽上來。”
“别急,你先下來。”祝慈喊他。
“是發現什麼了嗎?”陳簡對着洞裡面喊,他剛才沒找到繩子,去商城裡現買了一條,但裡面那人不知道去哪了,等了半天,也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