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白:?
沈澹盈:“你不喜歡這草?”
葉漓白: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我有多可愛嗎?
葉漓白沮喪的縮成一個團子,忽然看見一隻小蟲,悠悠從身邊飛過。
美人姐姐住的山洞裡怎麼能有蟲子呢。
葉漓白跳着跑過去,想抓住那隻蟲,改善洞穴環境。
但她太小太弱,蟲子在她面前悠然的飛,看她的眼神仿佛充滿了嘲諷。
她怎麼也抓不住。
小虎有點生氣了,呲牙發出兇巴巴的呱聲,剛想往上撲。
下一息,蟲子被一道雪白劍氣擊成兩半。
曼妙的身影閃到身前。沈澹盈把蟲子屍體放在她面前。
“你想吃?”沈澹盈淡淡的看着她。
葉漓白猛地退後幾步:……
沈澹盈看她滿臉嫌棄,若有所思。
她從未聽說過,有白虎愛吃蟲子。
葉漓白明白了,這位無情道大師姐可能是獨來獨往慣了,直的天怒人怨,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邏輯來理解。
葉漓白絕望的甩着尾巴,忽然看到牆角鑽出一隻黑漆漆的東西。
是一隻瘦弱的老鼠。
老鼠可能是出來找吃的,全神貫注的到處嗅聞,壓根就沒有發現危險正在逼近。
小白虎在黑夜裡匍匐前進,眼睛興奮的發亮,仿佛體内某些與生俱來的特性都被激發出來。
她是貓貓呀!
可以抓老鼠。
說不定沈澹盈看到自己能幫她抓老鼠,就不把自己送走了呢!
葉漓白猛地撲了過去。
老鼠被吓了一跳,叽叽叫着逃跑,蹬着旁邊的書架竄走。
葉漓白學着老鼠的模樣,後腿猛地蹬在搖搖欲墜的書架上,剛蹿出沒幾步,爪子就要碰到那隻老老鼠。
整個書架都倒了下來,發出“哐當——”巨響。
拈花崖是太清諸峰中最荒涼的。
沈澹盈平時一心向道,積蓄全無,就連儲存功法的書架都是須彌嶺不要的。
書架被老鼠和葉漓白連續蹬了兩下,轟然倒塌,裡面的功法殘卷,如同天女散花。
葉漓白:……
沈澹盈自入宗以來,便專心修行無情大道,情緒少有波動。當她走進藏經閣,看見滿地的功法殘頁,不由得有些胃疼。
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沈澹盈有同門也喂養靈獸的,但沒有聽說過,靈獸會調皮搗蛋成這樣。
牆角縮着一個雪白的團子。
小白虎用雙爪抱着頭,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肩胛傳來冰涼的觸感,沈澹盈的手很軟,把她強行翻過來的動作很輕,但葉漓白莫名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恐怖。
小白虎硬着頭皮,瞪着那雙清透的冰藍色眼睛,滿臉無辜。
然後她被提溜了起來,小白虎四爪懸空,緊張的哼唧,被捏着後頸皮,腦袋條件反射朝後仰。
沈澹盈面無表情,往葉漓白懷裡塞了個東西。
一隻黑漆漆的老鼠,驚恐的在懷中鑽來鑽去。
葉漓白:……
她費盡心思都沒有抓到的老鼠,居然被沈澹盈抓住了,還塞給她玩兒。
沈澹盈拍了她一下:“不要再靠近書架。”
女人冰涼的手落到臀部,輕得像是撣灰塵,小白虎被捏着後頸,掙紮不脫,發出哀嚎聲。
沈澹盈冷冷道:“我沒有用力打你,你便叫成這樣。”
捏着她後頸的手松開了。
葉漓白更無辜了一點,縮在沈澹盈懷裡,忍受着純陰之體身上的香甜,耷拉着尾巴。
沈澹盈終究還是沒有打她了。
葉漓白松了口氣,心跳悄悄加快。
美人姐姐面冷心軟。
-
第二日,伍蝶來到拈花崖洞穴。
伍蝶穿着鬥笠,腰帶上挂着藥囊和銀針盒,背後還挂着竹簍:“師姐,我來領白虎。”
伍蝶:“白虎呢?”
沈澹盈把生無可戀的小白虎抱起來:“白虎在此處。”
葉漓白耷拉着尾巴。
昨晚上她本想捉老鼠,誰知卻把沈澹盈的書架給蹬倒了。
滿架子殘卷如同天女散花,沈澹盈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紙張整理到到深夜。
她給沈澹盈惹了那麼大麻煩,是不可能留在她身邊了。
伍蝶笑了笑,伸手來接:“多謝師姐收留它一日。”
昨日這隻白虎跑了,她的煉丹計劃也沒能順利施行。
伍蝶看着軟綿綿掙紮的小白虎,眼中亮起冷萃的光芒。
“我改變了主意。”沈澹盈收回手,淡淡道:“我會給這白虎另尋主人。”
葉漓白冷不防重新貼回沈澹盈的懷中,不由得一怔。
伍蝶冷着臉:“師姐既把它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了,哪有又收回去的道理?”
沈澹盈靜坐,一襲雪白道袍罩住清瘦曲線,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清晨曦光在她側臉勾勒出姣好的弧度。
“我是讓師妹養着,沒讓你把她當成煉丹的材料。”
伍蝶被噎了下,下意識摸摸鼻子。
葉漓白聽到這句話,雙眸微微一亮。
原來她理解了啊。
她還以為沈澹盈就是個木頭腦袋呢!也對,師姐是直了點,但并不傻呀。
伍蝶:“大師姐,我那邊已經有一隻雌白虎了,多養兩隻沒有任何用處,幼年白虎全身都是寶,我自然要處理了。”
昨日葉漓白和沈澹盈告狀時,沈澹盈剛開始是沒有理解的。
但她知道這隻白虎聰明至極,雖然年齡小,但仿佛已經開啟了靈智。
醫癡師妹的性子如何,她也是知道的,如今隻是随便詐一詐,果然驗證了猜想。
到底是自己從山中帶回來的靈獸,若是在伍蝶手中死了,那便是殺孽。
伍蝶淡淡問道:“宗門早有規矩,從外帶回來來曆不明的妖獸,必須交由神農谷飼養,她是從窮山出來的,獸性難除,以前也發生過窮山猛獸傷弟子事件,瘋獸症也才剛消散沒多久,師姐怎能知道,它本性不壞?”
葉漓白趴在沈澹盈身邊,義憤填膺的聽着兩人對話,忽然感到身上傳來一陣酥麻感。
她瞬間僵在原地。
葉漓白下意識掙紮,但身體卻越來越軟,道最後變成一灘虎餅,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沈澹盈挽起袖子,低頭手指摩挲過白虎的胯骨,平靜的說道:“我為它摸骨,斷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