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白本以為,自己這樣撒嬌,沈澹盈至少能抱她上山。
沈澹盈站了起來:“既如此,你在此處等我回來。”
葉漓白:……不是吧她真走?
沈澹盈離開,葉漓白開始覺得不好受了。
這個地方很冷,往後看看不到盡頭,往前看隻能看到缭繞的雲霧。
深山老林裡,沈澹盈走後,誰知道會不會有妖怪突然出現?
那日在窮山發生的種種,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裡無法忘懷。
而且清晨的露水,都弄濕它的白毛了。
葉漓白急忙翻身起來跟上,隔着濃濃的白霧,隐約能看見雪白的裙裾迎着山風翻飛。
她費力上了兩層台階,腳下卻一滑。
白虎崽滾下了石階。
風聲在耳邊飒飒作響,葉漓白吓得魂魄都出竅了,下意識閉上眼。
腰間忽然一軟,有人穩穩的抱住了她。
沈澹盈手臂往身前一攬,白虎崽就穩穩坐進了她的懷裡。
沈澹盈的聲音很輕:“好弱。”
葉漓白:……
面癱師姐總能面無表情的說出紮心的話。
通往後山的石階共有一百多級,沈澹盈抱着白虎崽崽向上走。
石階陡峭,不少地方是天梯,兩側挂着搖晃的鐵鎖。
沈澹盈走的臉不紅氣不喘,平靜的直視前方,呼吸均勻綿長。
她雪白道袍上鑲着仙鶴暗紋,登雲履每一步都踩實,身材清瘦卻不孱弱,極其有力量感。
葉漓白坐在她懷裡,甚至能感受到手臂姣好的肌肉曲線。
葉漓白:果然劍修都不是人。
這種身材的女人,在她以前的那個時代,可都是天菜。
葉漓白沒想到自己也能遇到這樣的。
小白虎一會兒踩踩她的肩膀,一會兒把臉貼在她胸口,一會兒在她手臂上蹭來蹭去。
沈澹盈感覺到不适應,隻好伸手,将它毛茸茸的腦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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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澹盈将白虎崽帶回洞府,留葉漓白在山洞裡自己修煉。
葉漓白沮喪的夾着尾巴,看着攤在面前的厚厚書冊。
葉漓白看不懂經文,雖然沈澹盈把經文用開智的小靈獸能看懂的圖畫畫了出來,畫的還很好看。
畢竟自己隻是一隻小老虎,根本看不懂嘛。
葉漓白勉強看了一點,實在是看不下去。
沈澹盈的洞府幹淨又整潔,偶爾會跑過途經此地的靈鼠、靈蟲。
除此之外,岩縫之間生長着一些碧綠的草。
葉漓白還是得彰顯價值的,免得沈澹盈不高興,把自己送走了。她雖然不是讀書的料,但能給沈澹盈做管家。葉漓白看着洞内雜草叢生,便幫忙拔草。
沈澹盈的洞府裡什麼都沒有,很好清理。
葉漓白除着草,不知不覺來到最裡面的石室。
拈花崖洞府共有五處石室,從内部相互連通。
這裡是淨室,熱泉從石縫間滲出來,彙集成潭水,非常燙,滿室雲霧缭繞。
這裡應該是沈澹盈沐浴的地方,熱泉便放着一個衣架,上面疊放着整齊的道袍和幹淨中衣。
葉漓白看了一眼,便繼續拔草。
她雖然明白自己的性向,但又不是癡漢,對沈澹盈這樣的大直女一點感覺都沒有。
天色漸漸晚了,最後一縷殘陽消失在天邊。
黑暗中,出現許多身影,夜風夾雜着隐約的笑聲,哭泣聲,癫狂的索求聲,恍若把人帶進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全身鮮血的嬰兒走了過來,速度快的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它瞪着眼睛,露出笑容,小手扒住結界,空洞的雙眸看着洞府深處。
葉漓白把岩縫之間的雜草全部清理幹淨,放在身前一字碼好,無聊的玩着尾巴,等待沈澹盈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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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澹盈和姜曼枝走在山路上。
一隻漆黑的鬼祟跟在兩人身後,沈澹盈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握,一道雪白劍氣瞬間射出,将鬼祟撕裂。
姜曼枝拿着劍,猛地朝後一砍,跟在後面的小鬼瞬間化為灰燼。
沈澹盈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滿月快出來了。”
平靜的像是在闡述事實。
四周陰氣越來越重,讓人心生寒意。
姜曼枝抿唇:“大師姐,今夜需要我來幫忙麼?”
沈澹盈握住仙劍流螢,仙劍劇烈震動,爆發出清脆劍鳴。
沈澹盈放手,流螢便射了出去,凜冽的劍氣千回百轉,斬斷周圍無數觊觎的鬼怪頭顱。
沈澹盈:“不必,我已在洞府中布下陣法符箓。此處太危險,師妹自己回去吧。”
昏暗的光線下,女人皎若白雪,纖塵不染。
姜曼枝皺眉:“可每到月圓之夜,師姐全身的靈力都會被抽空,哪怕師姐已結出金丹,在鬼怪面前,仍然與常人無異!”
她看着沈澹盈,滿眼都是不甘與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