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澹盈有事,長老們也沒有辦法,隻能讓她提前離開。
反正也沒有人能打得過這位。
外門武會繼續進行。
沈澹盈抱着小白虎,來到白纓處。
白纓五官精緻柔,一襲墨綠色的道袍,袍身上繡有淡雅的鶴紋和藥草圖案,腰上系一條白色絲帶,束腰處則系着一個藥囊,
她擡頭,笑眯眯的問道:“怎麼不督考了?”
沈澹盈低頭,看了一眼黏在身上下不來的小白團子。
冰涼掌心貼上柔軟絨毛,從後頸慢慢順下去。
白纓舉着飛鶴簡,正在對着一個琉璃缸拍攝。
琉璃缸中有黑色的東西在緩緩蠕動。
沈澹盈:“這是什麼?”
白纓笑着說道:“這是我養的小蛇,蛻皮成功了,我要記錄一下。”
沈澹盈的目光流露出不解:“為何要記錄?”
白纓擡頭,詫異的看着她:“記錄靈寵生活,大師姐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你看着它,從一條這麼細的小蛇長成巨蟒,這個過程若是記錄下來,你就能清楚它每日的變化,等到它老了,再拿這些影像出來回味,就不會稀裡糊塗就讓它走完一生了。”
“這是琉璃紫晶?”沈澹盈看到玻璃中一塊紫色水晶。
琉璃紫晶可以記錄影像,高階修者甚至能把天地萬物放入其中,這是專門逗弄小孩子的東西。
白纓:“我不在的時候,小蛇可以玩這塊水晶。”
也許是要證明她的話,黑色小蛇開心的用尾巴圈住水晶,觸碰到水晶上的開關。
琉璃紫晶中出現了一些聲音,是白纓在唱歌。
小蛇的腦袋跟着歌聲輕輕搖晃。
沈澹盈眸中浮起一絲詫異。
白纓笑眯眯道:“對靈寵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主人。當主人不在時,靈寵能聽到主人的聲音,也會很安心的。”
“大師姐,你聽說了嗎?”姜曼枝走過來,“這次外門武會,隻有一位嶽師弟被選入四掌教門下當親傳弟子,其餘還有十九人,全部進入内門。”
沈澹盈:“親傳弟子隻負責督考,誰選入内門,與你無關。”
她向來直來直往,心腸是宗門内最好的,隻是說話太毒了些。
姜曼枝早已習慣,吐了吐舌頭:“我八卦一下嘛。”
葉漓白聽到這裡,不由得呼出一口氣。
看來她的幹預是有用的。
由于沈澹盈的退出,男主并沒有和原著的“白月光師弟線”那樣進入三掌教門下,而是去了四掌教那邊,和沈澹盈隔着十萬八千裡呢。
葉漓白覺得開心,細細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眼睛也眯起來。
“你好黏人。”沈澹盈托着白虎崽的腋下,将她舉起來,那雙漂亮又剔透的鳳眼,一錯不錯的盯着她:“你喜歡我嗎。”
葉漓白開心的時候是最好說話的,小老虎彎着眼睛,發出友好的呼呼聲。
沈澹盈眯了眯眼。
她拿出飛鶴簡,輕輕掰開葉漓白的嘴,拍了一幅影像。
小白虎長牙了,短短幾日,便已經長好了乳牙。
仙光嶺不知何時下起大雨。
沈澹盈抱着小白虎,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它後背輕拍着。
身邊響起一陣腳步聲。
嶽梁來到沈澹盈的面前,垂眸道:“大師姐。”
“方才,真是可惜……我原本想和您請教的。”
明亮的光線下,少年身姿挺拔,眉目俊秀。
葉漓白原本正在打瞌睡,冷不防聽見男主的聲音,簡直是要吐了。
比賽結束,難道不應該各回各家嗎?
為什麼這個嶽梁還要湊上來?
她費勁了心思做出那些事,就是為了阻止沈澹盈愛上嶽梁。
現在男主居然還和原劇情那般湊過來搭讪。
沈澹盈:“你如今已是四掌教門下弟子,日後,還是有機會的。”
葉漓白的心都涼了。
沈澹盈這算是和男主發出了邀請嗎?這個見色忘義的女人!
沈澹盈隻是随口一說,她說話從來不考慮背後的意思,但嶽梁卻因此笑彎了眉眼。
大師姐還是在乎他的,她和他說,日後還有機會!
嶽梁唇邊漾起笑意:“好可愛的小老虎,這是師姐的靈寵嗎?”
“我家中以前也有一隻……”
他伸出手,在葉漓白腦袋上摸了摸。
沈澹盈眼神微暗。
她站了起來,拿起桌邊的黑傘離開。
嶽梁愣了愣,急忙喚道:“大師姐。”
觀外的雨越下越大。
沈澹盈看了眼天空,回頭問道:“帶傘了嗎?”
嶽梁受寵若驚:“沒有……”
要進入共同打傘的劇情了嗎?!
葉漓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掌掌,眼睛瞪得老大。
難道沈澹盈會喜歡上嶽梁,與是否勝出無關?
她知道,沈澹盈沒有自己這樣的上帝視角。在沈澹盈的眼裡,這個梁嶽不過就是一個師弟罷了。這位師弟是純陽之體,和她天生相容。
前些日子掌門不是還撺掇她與嶽梁共結連理嗎。
沈澹盈撐開傘,黑色傘骨極大。
嶽梁雙眼一亮,以為大師姐是讓他一起打傘的意思,急忙走過來:“師姐,我來打吧。”
剛結束比賽,少年身上不可避免沾染上淡淡的汗味,伴随着走近,這種氣味愈發濃郁。
沈澹盈轉身離開了。
葉漓白:?
“仙光嶺下雨了,有很多人沒有帶傘,你若是在此處,多帶點傘過來。”
雨珠打落在傘面,沈澹盈在路上,用飛鶴簡給人傳訊。
回到拈花崖,沈澹盈将傘收起,把葉漓白抱了起來,鼻尖湊到它後背輕嗅。
葉漓白不敢動。
小白虎被她洗的很幹淨,身上有股淡淡奶香,清冽的像是晨間的霧。
此時此刻卻沾染了一種淡淡的汗味,這是剛才那少年撫摸它時留下的味道。
沈澹盈看了一眼飛鶴簡。
飛鶴簡是太清宗研發出的一款薄薄玉簡,上面雕刻着繁複的大型陣紋“辰宿”。
若是向其中注入神識,不但能與他人通訊,還能進入一處名為“桃花源”的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