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砰的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片刻後出來先發制人：“江思然，如果你因為一罐酒質疑我們二十多年的交情的話，我會傷心的。”

“……我沒這個意思。”江思然愣住，表情有一刹那的空白，最終不得不以轉移話題來強行跳過，“哎差點忘問你了，那個遲妙妙什麼時候過來的？你們不會要留她在這吃晚飯吧？”

衛淩伸手指向窗外的雨，半個字都沒說，卻像狠罵了她一頓。

江思然被盯得雙頰通紅，尴尬地撓了把頭發妥協：“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衛淩笑：“是哪家酒吧知道嗎？”

江思然猛然擡頭：“你是說——狐酒！”

衛淩記下這個名字，打算明天去公司以後讓韓笑笑去跑一趟，孟若珊和衛澤秋的相遇她不相信會那麼簡單。

說話間窗外的雨小了些，江思然背對着窗戶觀察衛淩的臉色，剛想問她準備做什麼，腿邊的手機嗡嗡震個不停。

戚毓蘭在家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早就和自己說在回家路上的女兒，剛開始還以為是她開得慢，結果越等越擔心，實在不放心撥通電話，說話語氣都透着小心翼翼。

聽到久違的溫柔，江思然還以為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呢，媽字喊出口猛地想起自己半路下道忘記打招呼了，當即雙手捧着手機對窗戶鞠躬。

“……”衛淩無語地看着突然精神失常的人，反手拉開卧室門，靜悄悄退出去劃開自己無聲亮起的手機屏幕。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号碼，但是是本地的，介于知道原主私人号碼的人不多，她沒有猶豫地點開接聽。

熟悉的聲音伴着風聲和汽車的引擎聲從聽筒裡傳出：“衛淩，你和容容是什麼關系？她為什麼那麼幫着你？”

“衛澤秋？你出來了？”衛淩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出來後第一件事居然是打電話問我這個。”

隔着手機都能聽出衛澤秋的咬牙切齒：“少說廢話！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系？”衛澤秋看着落在護欄邊沿上的雨珠，因積了淺淺的水濺出零碎的水花。

衛澤秋：“衛淩！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動我的人，容容是我的！你别逼我！”

“你的人？誰是你的人？容容知道嗎？”衛淩哼笑出聲，“我逼你？我逼你什麼了？衛澤秋，想吃天鵝肉算你有志氣，說胡話那可不應該，有什麼話回家冷靜冷靜再考慮能不能說出來吧。”

說完想說的，衛淩挂斷拉黑一條龍，正巧收到容容發來的微信消息。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說一聲衛澤秋出來的事兒。

不料對方心大地回了個“那咋了”的表情包，接着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行政拘留可以提前出來的嗎？”

衛淩指腹點在屏幕底端，正猶豫該坦白到什麼程度，等不及的容容直接發了個視頻通話邀請過來。

衛淩：“……”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i人e人之分，但可以肯定容容肯定是個e人。

她拿手機屏幕當鏡子照了一下，正準備接聽，視頻忽然取消了。

“？”衛淩茫然地看着手機屏幕，納悶自己應該沒有耽擱太久啊，聊天頁面又蹦出一個尴尬的紅臉，附帶一句：誤觸了。

衛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