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陌扶輕跟裴寒忱才現身,裴寒忱雖還是一臉冷漠,可谷伯離得近,明明這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神清氣爽,反觀陌扶輕,眼角眉梢還帶着未散去的春風。
“呵呵……”谷伯擺了擺拂塵,心底明鏡一般,看來是沒吵架,隻是自己催促的時間不對,下次得記着晚點催促才行。
難怪剛才那麼大火氣。
“王爺王妃先去用餐,這裡老奴叫人收拾。”
陌扶輕一聽,耳根不可控制的發紅,他努力不去想剛才發生了什麼,擺出鎮定的樣子點點頭随裴寒忱離開了。
有陌扶輕在的地方,裴寒忱往往都睡得不錯,昨日輕薄一番解了相思之苦,今日裴寒忱出現在宮門前時,倒是一番常态周身殺意隐隐收斂了些。
這次,韓詞離他遠遠的,卻在宮門開啟時,朝他微微颔首。
宋關是趙原手下,趙原貪财好色,那宋關估計也幹淨不了多少,隻是沒想到,韓詞這麼快就有線索了?
裴寒忱随衆人入了宮。
今日聖上心情亦不錯,裴寒忱看着聖上臉色紅潤,料想是宿在了荷瀾宮裡,佳人在懷,荷瀾又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怎麼取悅聖上。
早朝沒有什麼要緊事,昨日上書請示補全堪輿圖一事聖上已經批準,定下了宋關 ,估計都以為這是個小任務,所以沒什麼人阻攔。
下了朝,趙原一臉驚喜,同裴寒忱寒叙幾句匆匆忙忙回了兵部,近日兵部無甚要事,恰好老尚書閑不住,請求複職,裴寒忱便同意了,兵部有老尚書在,裴寒忱放心。
既然如此,不如去探望一下他那好三哥。
裴寒忱路線一轉,轉去了裴永的宮殿。
臨到宮門口,屋子裡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以及裴永的怒吼,随後宮人魚貫而出,一臉害怕,其中還夾雜着幾個衣衫不整的美人。
呵呵,看來那一腳踢的蠻狠的,連美人都不管用了,裴寒忱心裡想到 。
内侍見了裴寒忱,急忙行禮。
“不必多禮,本王來探望三哥,可是好些了?”
内侍了然,進屋請示一番後,恭恭敬敬将裴寒忱請了進去。
屋内下人還在收拾,裴永一臉怒氣靠在床頭上。
裴寒忱在心裡直笑,面上裝作擔憂的樣子道:“三哥可是好些了?”
裴永臉色轉好:“好多了,昨日多虧了六弟。”
昨日他落水,旁邊内侍竟是沒一個人敢下水救他,還好有裴寒忱,要不然他現在這條小命怕是懸了,雖是惦記裴寒忱的兵權,但關鍵時刻,裴寒忱卻是毫不猶豫救下了他,要知道在這皇宮之中,他若死去,便是少了個競争對手,他沒想到裴寒忱竟會救他。
隻是,不知為何會受了傷,那物看到美人竟沒了動靜。
不過好在命還在。
這麼一想,裴永心情平和了些,連帶着看裴寒忱也順眼了不少。
“你昨日入水想必會感染風寒,怎的不在家休養一番?”
裴寒忱在旁邊落座,接過内侍遞給他的茶水道:“邊境嚴寒,早就習慣了,且堪輿圖一事還要聖上裁決,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不放心。”
“是,這事是該好好裁決。”裴永心情更甚,今日一下朝,他便得了消息說正式任宋關補全堪輿圖。
“話說皇兄昨日可是喝了不少,今後需得注意一番。”裴寒忱吸溜着茶水淡定補刀:“也怪我不勝酒力,若非是我一直勸酒……”
裴永朝他擺擺手:“這事怎麼能怪你?”
裴永醒來之前确實懷疑過裴寒忱,可如今卻是不懷疑了。
若非真是裴寒忱搞的鬼,怎會到正主面前提起這些,他就不怕自己想起什麼嗎?再者,當日裴寒忱确實醉的不輕,裴樂叫人上的可都是烈酒,酒量再好像裴寒忱那個喝法也得醉,況且自己掉入湖中時,裴寒忱可是離自己最遠。
裴永腦海中不斷回想昨日那件事,越想越确定跟裴寒忱沒有關系,那丁點懷疑就這麼被裴寒忱輕飄飄的一句問候給摘了出去。
“内務府說是年久失修,欄杆不甚結實,你不必往心裡去。”裴樂補充道。
裴寒忱了然:“悅風樓位置太偏,内務府難免有查漏的時候……隻是沒想到内務府也會出此差錯。”
“說的是。”裴永臉色一變,他不信内務府會出此差錯,這件事大概是人為,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堪輿圖?
裴永越想越認真,越想越氣,他握緊拳頭道:“若不是那兩個廢物,哥哥何至于遭受如此大罪!”
裴永說的應該是那兩個沒有及時拉住他的内侍。
“不把他們大卸八塊!本殿心裡便不舒服!”裴永擡起頭,眼神憤恨。
“三哥消消氣,兩個奴才而已,不值當。”
昨日出了這麼大的事,那兩個奴才怕是早就被丢慎刑司,如今怕是兇多吉少,不過,裴行昨日傳信,他那朋友從那兩個将死的奴隸口中得到了不少趣事,其中一項,就跟當年裴永強搶有夫之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