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裴寒忱重新閉上眼睛收回作亂的爪子:“扶輕繼續就是。”
陌扶輕将話本翻頁,繼續朗讀:“那晚明月高升,樹妖妖力失控撲向已入夢鄉的書生,卻見衣衫半解後瑩瑩如月光,觸之如流水……”陌扶輕念到這,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擡頭看了一眼裴寒忱。
裴寒忱睜開眼睛,單手支撐着額頭,直勾勾看着他:“繼續啊。”
陌扶輕沒有多想,頓了頓繼續念道:“月光傾瀉于身如流鍛,樹妖徹底失控,扳着書生肩膀,迫不及待與他紅燭……”
陌扶輕念到這,突然便止住了聲音。
這話本是從哪裡淘來的,根本是違禁書吧!!!
匆匆翻了翻後面那長達幾頁的房事描寫,陌扶輕臉色僵住了。
“嗯?”裴寒忱聽到他突然卡住了,撓了撓他腰身道:“怎麼不繼續念了?衣衫半解,紅燭什麼?”
陌扶輕:“……”
這很難念下去。
陌扶輕鎮定地咳嗽一聲,伸手越過裴寒忱道:“這本不好,臣再重新念一個。”
裴寒忱精準握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拉了回去,半起身抽出他手中那本《風過》。
“王爺!”陌扶輕急忙去搶。
裴寒忱不容置疑的掐着陌扶輕的腰身,将他按在原地,然後手伸到一邊徑直翻開那一頁,快速浏覽一番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陌扶輕臉色頓時變得通紅。
“扶輕躺下,本王來幫你念。”裴寒忱拍了拍旁邊被子,邊制止住陌扶輕,邊興奮地朗聲道:“樹妖失控撲向睡着的書生,衣衫半解,紅燭翻浪,水漬漣漣,書生守不住,任他腰身嵌入,利刃破……”
陌扶輕一把捂住裴寒忱的嘴,淡定地将話本合上,一字一句溫溫柔柔、不容置疑打斷裴寒忱:“王爺你累了,該睡覺了。”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噗……哈哈哈……”裴寒忱笑到錘床,邊笑邊一把拉過陌扶輕調侃道:“扶輕,你臉皮怎麼這麼薄?”
陌扶輕嗔怒瞪看了他一眼。
“還不讓我說了?”裴寒忱看他皺起眉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話本可是你選的,本王可沒插手,不過沒事,不要緊,本王過目不忘都記下了,本王念給你聽。”
陌扶輕:“……”
他被凜王圈在懷裡,逃不掉離不開,被迫聽完了那書生跟樹妖那一晚的“紅燭翻浪” ,期間裴寒忱也沒閑着,一邊按着書中說的對他動手動腳,一邊還在他耳邊低聲誘惑着說:“這裡姿勢描寫的不錯,日後隔閡消散也要試上一試……”
陌扶輕:“……”
他想把這堆書燒了的心思都有了。
直到逗的陌扶輕面紅耳斥,别過臉去,裴寒忱才攬着他躺下,哄道:“騙你的,别怕,日後你若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陌扶輕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半天沒敢擡頭,隻剩耳朵還滴着血。
“……”
“我錯了,擡頭我看看。”裴寒忱從善如流,捏着裴寒忱下巴擡起頭。
眼尾薄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裴寒忱低頭憐惜地吻了吻他的眼尾,隐約還帶着濕熱。
“我錯了,不該如此孟浪的。”裴寒忱抓住陌扶輕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扶輕若是生氣,盡可打本王,本王絕不還手,不過打完就不能生氣了,本王心疼。”
陌扶輕歎口氣:“臣不生氣就是了,隻是王爺以後……不許再看這些……話本。”
裴寒忱又低聲笑了笑,胸膛顫音傳來,剮蹭着陌扶輕的臉頰。
“王爺笑什麼?”
裴寒忱摟緊陌扶輕,長舒一口氣:“扶輕,先前父皇賜婚時,我從未想過今後的日子會如此,那時候我隻是想隻要陌家次子不礙事,本王就饒他性命,日後好聚好散就是。”
陌扶輕聽他那麼說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可是,本王看你第一眼就覺得,這麼好看的人在本王身邊倒也不是一件太壞的事。”
陌扶輕仰起頭:“王爺該不會是見色起意?”
“嗯,你不知道你那時候穿着喜服坐在床榻上望着我的時候有多麼……”
裴寒忱回想初見那一幕,喉嚨滑動一下,歎口氣道:“唉,這麼一想,本王可真是個君子,坐懷不亂也就本王能做到了。”
這話倒是不錯。
陌扶輕在心裡想到。
以往裴寒忱總想更近一步都被自己阻止了,可若裴寒忱強來,他哪能阻止得了,不管裴寒忱是何用意,起碼在這一事上,他給足了自己尊重。
“那扶輕呢?”裴寒忱自誇完,親昵地蹭了蹭陌扶輕的頭頂:“扶輕如何看我?”
陌扶輕窩在他懷裡想了想,自始至終裴寒忱于他來說都是汴國的戰神将軍,是少年英雄,這一點從未改變,隻是越是接觸,他越是心疼裴寒忱,在他看到的地方,裴寒忱承擔着他想象不到的風險與壓力,他在那條路上抵抗着四面八方的圖謀與不軌,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