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在說正事。”
裴寒忱不樂意了:“本王也在跟你說正事。”
“王爺……”
裴寒忱看着他溫潤的眉眼,突然蹦出一句:“扶輕,你是不是不喜歡本王?”
“……”
“每次本王跟你說這些,你都拿正事搪塞本王。”
陌扶輕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可每次裴寒忱作亂的時候,恰好他們都是在說正事的時候。
明明是他不務正業,怎的這般說出來好像還是自己的不是?
陌扶輕一時間有些語塞:“……王爺,臣不是那個意思。”
裴寒忱卻是收斂了笑意,他抓住陌扶輕的指尖,微微歎口氣道:“算了,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十五就好,他知道該怎麼做。”
一路沉默,裴寒忱拉着陌扶輕回到泰宸殿門口,這才松手踏進殿内,内侍迎上去,幫兩人褪去大氅,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内侍覺得凜王出去一趟,臉色更是冷漠了不少,連凜王妃臉色都有些慘白。
内侍瞧見兩人的神色,突然想起他私底下聽到的傳言,說是凜王不待見凜王妃,原來……竟是真的!
難不成他們名義是醒酒,實際上是凜王找地方懲罰凜王妃了?
内侍斂去疑惑,恭敬退下,然後心裡卻翻了天。
見裴寒忱醒酒歸來,裴玉不動聲色打量了他們兩人一會,又側頭看了看旁邊空着的裴永的座位,歪頭道:“三皇子去哪了?”
旁邊伺候的内侍是他的人,微微彎腰:“奴婢剛剛打聽過了,聽說也是去醒酒了。”
“呵。”裴玉看了一眼凜王夫夫:“本殿看醒酒是假,色欲熏心是真,派人查一下他現在在哪?”
内侍領命,躬身退下。
凜王外出一趟,心情有些不爽,想借酒消愁,可剛想端酒便被陌扶輕阻止了:“王爺,”一隻玉手捧着茶盞遞到了身前:“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看着陌扶輕溫潤的眉眼,裴寒忱到底是放下酒杯接過了茶水。
不少人望着這和諧的一幕,卻沒有錯過裴寒忱眉宇間的不耐。
内侍沒多久便去而複返,低聲在裴玉身邊小聲說了什麼,裴玉盯着陌扶輕好一會,覆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
“你去這麼做……”
内侍聽完一驚,又很快收拾好情緒出了泰宸殿。
今日禦花園有些冷,可裴永卻是逐漸熱了起來,他追随着那一片瓊白左轉右轉,眼見離那片瓊白越來越近,等帶着内侍跟着瓊白拐到一處假山後,突然聞到一股香氣,随後兩人便昏了過去。
十五現身摘下鬥篷嫌棄地踢了裴永一腳,本想拉着他往池塘邊走,就在這時聽到了極輕的腳步聲。
十五幾個起跳,躲到了不遠處的廊檐下将自己藏了起來。
來人同樣帶着鬥篷,看不清面容,隻是依着腳步形态,猜着是宮裡的太監。
那人費力将裴永跟他身旁的内侍拖進旁邊的空殿,在裡面待好一會,才離開屋子。
十五本想進屋再去補上兩腳,可那人卻在屋子旁站定,像是在守着什麼,隻到屋子裡傳來聲響,那人突然拿起旁邊的空壇子,用力擲碎,聲音很快便引來了巡邏的侍衛。
十五怕自己暴露,幾個起跳離開了原地。
接到韓嚴禀告時,聖上還在跟朝臣們随便話着家常,本以為宮宴不會再出什麼亂子,可韓嚴卻派人傳話說有件事需要聖上做主。
若非事關皇家的事,韓嚴不會偷偷派人傳話,聖上借故醒酒,暫時離開了宴席。
裴寒忱見聖上離去,本能覺得不對,他偏頭看了一眼門口,卻瞧見十五朝他眨眼睛。
“……”
側殿内,聖上面見韓嚴。
“到底出了什麼事?”
韓嚴單膝下跪,有些難以啟齒:“聖上,今日微臣巡視時,聽到禦花園旁的離圭宮有聲響,臣帶人查看,卻……”韓嚴蹙着眉頭,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說!”聖上眼皮一跳,心髒莫名有些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