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李響看到這兩人,探出頭:“喲,不都說南蠻是馬背上的民族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是空手?”
李響見過南蠻怎麼對待被俘虜的邊境百姓,對他們的态度就差把他們按地上摩擦了。
達布裡深吸一口,卧拳行禮:“不知道諸位大人也在這,達布裡失禮了。”
李響不屑哼了一聲,拍了拍韓嚴的肩膀:“喏,我們韓大人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李響指了指後面跟着的小厮:“瞧見沒,人家還有這麼多獵物呢,你們不是号稱草原上的不屈民族嗎?怎的一個獵物也沒有?莫不是在吹牛?”
“你!”庫拉米死死瞪着他:“你竟然敢侮辱我們至高無上的戰意!”
“侮辱?你配嗎?”李響收斂笑意,眼神幽暗:“敗者就該被踩在腳下,你們有本事獻上投降書,就該好好夾着尾巴做人。”
“我要向你挑戰!”庫拉米指着李響,手腕處的小刀出鞘半寸。
“誰怕誰啊!”李響轉動着手腕,他老早就想找個南蠻出出氣,眼下居然還有送上門的。
兩方戰火一觸即發。
“喲,挺熱鬧啊。”另一邊,蕭安旭跟陌橋楓騎馬現身。
“蕭大人,陌大人。”韓詞抱拳行禮。
“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嚷嚷。”蕭安旭看到達布裡兩兄弟,一臉晦氣嘀咕:“流年不利,怎麼碰到了他們?回去定要好好沐浴焚香才是。”
庫拉米說着蹩腳的中原話:“我要向你挑戰,草原的雄鷹不容你侮辱。”
“侮辱?”李響擡起眼眸:“你也配?”
“中原人,你是不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李響本來看着他們就有火氣,眼看他們還敢挑釁,火氣都要化成實質了:“來就來,今日不把你打趴下小爺我就不姓李!”
庫拉米拉緊缰繩,調頭對準李響。
緊張的氣氛彌漫在兩方之間。
就在這時,陌橋楓拉着缰繩到兩人中間,白馬嘶鳴一聲,不滿地甩了甩馬蹄,馬背上的人芝蘭玉樹,他調頭看向庫拉米,一向溫和的眸子起了波瀾。
“你打不過他。”陌橋楓對庫拉米說道:“李大人師從傅雷将軍,相信你們也聽過傅雷将軍的名号。”
“傅雷……”達布裡眉頭緊蹙。
陌橋楓眼神毫無波瀾,鎮定的好似在講述什麼平平無奇的故事:“去年凜王爺帶軍殺了你們的王,而你們王的左右副将便是葬命于傅将軍之手,咔—— 傅将軍一刀削掉了他們的頭顱。”陌橋楓指了指身後的李響:“這位李響李大人,是傅将軍的關門弟子,汴京之内,除卻凜王爺,無人是他的對手。”
李響:“……”
陌大人你吹牛皮别帶上我啊!!!
汴京之内高手衆多,除卻凜王爺,禦林軍韓嚴,威武将軍黃伐榮,參将木深,還有……李響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喉嚨艱難動了動,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把他吊起來打,這陌大人也太能吹了吧。
日後暴露了,丢臉的可是他啊!!!
一想到會被那衆武将打到懷疑人生,李響抓着缰繩的手就有些哆嗦。
達布裡跟庫拉米沉默了,傅雷名聲他們自然也是聽過的,看那個李響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傅雷的影子……他們輸了是小,丢了南蠻的榮耀才是大。
陌橋楓盯着他們,兩兄弟的神情落絲毫不差的落在他眼中。
“叫我們汴京數一數二的強者與你們決鬥确實不公平,這樣吧,本官也練過幾天武,若是可以,本官來替李大人與爾等決鬥,可好?”
達布裡與庫拉米對視一眼。
面前這人文文弱弱,看着一掌就能撂倒,雖然說出去有些不好聽,但也算是赢了他們,到時候找人把這件事說出去,大肆流傳說汴京在春獵上輸給了偉大的南蠻,就算他們事後追究估計也無從下手,也變相是為南蠻找回來幾分薄面。
“你們決定就好,南蠻榮耀在上,庫拉米必會為南蠻的未來增添一份榮耀。”庫拉米說完,拉緊馬繩,馬兒嘶鳴一聲去,前蹄高高翹起。
李響眉頭緊蹙,悄聲問蕭安旭:“陌大人看着文質彬彬的,他能行嗎?”
蕭安旭打了個哈欠:“放心吧,李大人你師從傅将軍,而陌大人——”蕭安旭看了一眼陌扶輕:“可是師從飄搖山莊。”
“飄搖山莊!”李響瞪大了眼睛:“那不是跟凜王爺師出同門嗎!嘶——陌大人藏的可真深啊。”李響看着前面挺拔的身影,不禁為庫拉米默哀半盞茶。
兩方蓄勢以待,縱馬沖向對方,塵土飛揚,兩人錯過彼此背對着對方同時拉緊了缰繩。
他們習慣了在馬背上讨生活,達布裡堅信自己的弟弟不會輸,可等塵土一落,達布裡親眼看到自己的弟弟直直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沒人看到陌橋楓是怎麼出的手。
“Курами!”
(庫拉米!)
達布裡飛奔而下抱起庫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