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凜王爺一人蹲在門口長籲短歎。
下人隻贊歎谷伯有先見之明,憋着笑請王爺去了旁邊的屋子歇息。
一連在旁邊的屋子睡了三天,陌扶輕終于大發慈悲讓他進了屋子。
下人隻看到戰場上一向威風凜凜、殺伐果斷的小王爺一進屋子就谄媚着給凜王妃捏肩端茶,聚在一起背地裡嘲笑一聲,便各自去幹各自的事了。
這些人裴寒忱信得過,都是從飄搖山莊帶回來的,唯一要提防的便是這些人會回飄搖山莊亂說,那他這少莊主的威嚴怕是會受到影響 。
“扶輕,估計再過兩天我就要去回朝堂了。”裴寒忱彎腰捏着他肩膀:“不如今日我陪你回陌相府一趟看看嶽父嶽母,順便見一見大舅哥可好?”
陌扶輕放下書籍,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停手:“你怎知哥哥要見你?”
裴寒忱在他對面落座,臉上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覺得你有些日子沒回家了,過幾日我回朝堂,怕是沒空陪你,這才想着帶你回家一趟 。”
“倒是臣小心眼了。”陌扶輕笑了笑,擡手幫裴寒忱沏茶。
“我已着人備了禮品,咱們現在去還能趕上午飯。”
陌扶輕落座,重新打開書籍:“不急,哥哥給我傳信,說是下午才能回去,我們回去蹭個晚飯就是。”
裴寒忱薅着凳子湊過去:“那你陪陪我?”
“王爺,你還沒長大嗎?”陌扶輕往相反方向挪了挪:“這些日子臣看十五他們忙的嘴上長了好幾個泡,趁今日林枞不在,去查查你要查到事吧。”
裴寒忱眉頭一皺,眼巴巴看着陌扶輕。
隻見後者連眼神都沒分他一點,隻能起身抱着陌扶輕“吧唧”一口,而後去了書房。
書房内,十五十六十七自覺站在一邊等着彙報。
近日裴寒忱沒讓十六再用毒,所以太醫隻把脈言說裴寒忱傷勢逐漸好轉,十六得了空閑,便負責暗中聯絡岑溪姚華等人,十五則繼續追着林枞,十七負責查牟建,過了大半個月,事情終于有了進展。
“說吧。”裴寒忱在上位落座,眼底不複剛才的溫柔,冷漠如霜。
十五上前行禮:“王爺養傷期間,屬下聽從吩咐放林枞進院幾次,他隔着窗戶見過王爺……嗯,虛弱的樣子,再加上牟建把脈的結果,背後之人應該是信了王爺重傷一事。”
“嗯,”裴寒忱點點頭:“林枞出府那幾次都去了哪?做了什麼?”
“去過醉春居兩次,不過沒說什麼正經事,都是做……那事。”十五臉頰有些發燙:“還有一次好像是查什麼東西,我觀方向好像是牟建藏匿妻女那附近。”
裴寒忱拿起桌上的狼嚎寫了些什麼:“看樣子牟建妻女的事是背着的主子,不知他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被他主子覺察到了。”
“嗯,”十五點點頭:“屬下擅作主張,将牟建妻女的線索隐去,将林枞引去了東城。”
“做的不錯。”裴寒忱在牟字上畫了個圈:“這下我們算是有了牟建的把柄,想辦法在藥館插個人,盯着她們,日後時機到了,那将是牟建的命脈。”
十五點點頭退後一步。
十六接着上前一步:“華姐那邊沒什麼進展,老鸨謹慎的很,從不讓人進屋,亦不開口,華姐本想跟她打好了關系灌醉她讓他們酒後吐真言,可那老鸨即使如此,也從未透露過什麼。”
裴寒忱在紙上落下一個“春”字。
“趙原呢?可曾現身?”
十六點點頭:“見過一次,不過兩人在屋裡避着人,華姐實在是探查不得。”
“無妨。”裴寒忱嘴角露出一抹笑:“告訴華姐,想辦法撮合老鸨跟趙原,日後趙原會主動逼老鸨交出那份證據。”
十六點點頭,又道:“岑大哥那邊五皇子派人将他調到了禮部,雖還未重用,但依岑大哥所說的,估計是想叫岑大哥幫他暗中聯絡南蠻那邊。”
“本王知道了,禮部那邊大理寺會辦好的,我們不便多插手。”
十六了然,視線又看向十七。
十七從懷裡掏出小本本,清了清嗓子道:“藥館那大姑娘可不了得,确實是牟建的人,他們的故事……啧啧,我一個外人看了都有些感動。”
剩下三人異口同聲:“說重點!”
十七撇撇嘴:“那個大姑娘是牟建的青梅竹馬,本來等小青梅及笄,牟家就要去提親的,可在她将要及笄那一年,朝中貪官被查,那小青梅家被連累,全家發配至吳江。”
十七清了清嗓子,左右找了張最近的桌子落座,好似說書先生拍着桌子:“諸君可知後面發生了什麼?”
三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