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清華……”驚言在喘息間隙輕輕喊了他一句,下一刻又蹙起眉頭:“疼,别咬……”
側頸處清清楚楚留下一個印子,咬的狠了還帶了點血迹。
聞人清華自他側頸擡起頭,居高臨下看着驚言,一寸一寸,好像要将這些日子的分别都補上。
驚言被他看的臉頰發熱,不自覺撇過頭避開他直白的目光。
“阿言,”聞人清華手指剮蹭着他的臉頰:“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我想你想的都要瘋了,你卻還不動心。”
“我……就是這樣的人,”驚言手掌攥緊他的衣擺:“自私,冷漠,無情,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怎麼還不明白。”
“呵,自私冷漠?那你說說,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聞人清華一把掐住他下巴,迫使他仰頭看着自己:“洗耳恭聽。”
“我這是醉酒!”驚言瞪了他一眼。
聞人清華歎息一聲,低頭重新埋到他脖頸間:“我追了你這麼久,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我心悅你,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驚言擡頭盯着屋頂,閉上眼睛壓下痛苦,複又睜開:“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
詢問的聲音帶了點顫抖。
脖頸間傳來溫熱,還帶着濕意。
驚言渾身一顫,心底瞬間掀起滔天巨浪。
是聞人清華,他哭了?
驚言手足無措,他擡起手嘗試着要安慰聞人清華,卻又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最後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歎口氣道:“我手裡不幹淨,有飄搖山莊的血。”
聞人清華一愣,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道:“你說的可是尚未?”
他居然知道。
看來是調查過了。
那他何苦還跟着自己。
驚言攥緊拳頭苦笑一聲:“是,我殺過你們飄搖山莊的弟子。”
隔着血仇又怎敢談心悅。
驚言一直不敢将這件事告訴聞人清華,他留戀聞人清華跟在他身後追逐着與他訪遍大好河山的時候,留戀那晚客棧,聞人清華中藥時一遍遍說着心悅自己,那人的眉眼總是笑着,将自他的的一腔深情毫無保留捧給自己看,驚言隻覺得這些年的追逐都是他偷來的時光,如今借着酒力,亦或是看着凜王夫夫恩愛的樣子刺激到了他,他終于不想再逃了,厭棄也好,要了自己的命也罷,這都好,都能承受。
隻是眼眶,卻有些難受。
豈料,聞人清華一臉震驚道:“就為了這?”
驚言茫然地擡起頭。
眼角好似還挂着晶瑩。
看得聞人清華一陣心疼。
“那尚未借着飄搖山莊的名頭欺男霸女,是飄搖山莊故意将他弄死的,就這一樁生意還是我親自見獨崖的人談成的。”
頓了頓,也許是驚言的表情太難看,聞人清華略有些心虛道:“……我沒跟你說過嗎?”
好像……說過?但他沒往心裡去。
他對聞人清華動心時才知道他是飄搖山莊的人,而自己手裡又有飄搖山莊的人命,所以沒有心思去查去想,結果……竟錯過了這麼多年。
“尚未不是個好東西,他盜匪出身,手裡不少人命,我們老早就想把他攆出去了,隻是怕攆出去以後他繼續欺壓百姓,所以請你們幫忙,再說,你救過寒忱的命,那可是飄搖山莊的少莊主!單憑這個,你就是飄搖山莊的座上賓,配我十個都綽綽有餘。”
驚言又是一愣。
聞人清華捧着他的臉,自額頭一點點向下親吻:“你居然都不告訴我,害我白白傷心了好久,要罰。”
說罷,便銜住那兩片略微紅腫的唇瓣。
不知何時,驚言攀上了聞人清華的脖頸,等他再回過神來,他已經被聞人清華放到了榻上,聞人清華跪一邊在他腰身上解着腰帶,一邊胡亂在床頭那邊亂翻,而後摸出一瓶白瓷瓶蹙眉盯了一會道:“寒忱這小子,還挺會。”
驚言迷迷糊糊看向聞人清華。
聞人清華咬掉瓶塞,剝開他的衣衫,圍帳散落,難耐聲自床榻上傳來。
這晚的瘋狂是他們錯過那麼多年的補償,更是兩人隐匿已久的愛意,做到最後,枕頭被褥都移了位,污穢弄髒了床褥,汗水交雜,卻是誰也沒舍得推開對方。
驚言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他側躺在床榻上,枕着手臂,腰身被人攬的緊,他迷迷糊糊擡手遮擋着耀眼的光線,剛要起身,卻覺得後面有些不對勁。
愣了一瞬,馬上便察覺到了什麼,聞人清華竟然還在裡面。
驚言額角跳了跳。
他嘗試着掰開腰身上的胳膊,往前爬了爬,隻覺得聞人清華又湊了上來,原本的靜谧又有了動靜。
“聞人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