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毒……我沒有!”
林枞來王府後,十六就找機會給林枞下了毒,隻是在凜王府時不時給他來點解藥,因此算是正常的,可他自從離開凜王府,沒了解藥,林枞會變得敏感狂躁,心底的私念會被放大無數倍,這也是他為什麼敢假傳命令帶走陌扶輕的原因之一。
那并不是什麼毒藥,算是一種緻幻的藥物,在聞人清華的改良下能作用于人的精神意志,放大私欲,本來是想刺激林枞帶出陌扶輕,他們好尋到陌扶輕的位置,沒想到林枞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瘋狂,竟想殺了扶輕。
林枞心裡一激靈,難怪他這些日子總想發火,他還以為是自己不甘,是自己嫉妒……遠離愛情,這群人竟早知道他是卧底。
林枞沉默了,縱使如今境地,他也知道自己上當了。
這邊十六得了命令,熟練地掏出針包,在陌扶輕穴位上紮針,他身上多處損傷,胳膊錯位,肺部吸入了大量毒煙,需要花費時間清除。
十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幫陌扶輕接好胳膊,然後包紮固定。
好在沒傷及性命。
十六忙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扶輕……如何了。”裴寒忱再開口時,嗓音沙啞無比,連耳朵都帶着幾分嗡鳴。
“林枞應該是對王妃用刑了,跌打損傷倒還好,沒有傷到内髒,隻是王妃吸入了太多毒煙,這個清除起來有些麻煩。”
“人沒事就好。”裴寒忱低頭輕輕将陌扶輕臉頰上的發絲别到耳後,低頭蹭了蹭他的額頭:“來人,備馬車,先帶王妃回府。”
吩咐完,裴寒忱才看向林枞。
“舅舅,殺了他!千刀萬剮!别讓他死的太輕松。”
“打打殺殺的,多不好。”聞人清華起身對着林枞道:“你或許不知道,因為你這一遭,壞了你主子的大事,就因為你,二殿下怕是無緣皇位了。”
林枞瞳孔皺縮。
“舅舅!”裴寒忱不停推促:“别跟他廢話,他傷扶輕如此,殺了他!”
聞人清華轉身走到裴寒忱面前,而後彎腰輕輕探上陌扶輕的脈搏,半點沒理裴寒忱的怒火,他側頭對十六道:“處理的不錯,按你的想法來就好。”
十六點點頭。
“舅舅!”裴寒忱眼神裡的殺氣都要壓不住了。
“瞧瞧你,何必這般急躁,寒忱我告訴你,相比殺人,誅心才是上策,外面那位對林枞可謂是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讓他好過,死在最愛之人的手裡,于他才是最大的折磨。”聞人清華說完,擺擺手道:“來人,把林枞給二殿下送過去。”
外面停着一輛低調的馬車,裴玉坐在裡面,臉色鐵青。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林枞竟會膽大包天至此。
如今他人才兩空,還真是多虧了他啊。
正這麼想着,外面傳來嘈雜聲。
随後侍衛輕輕敲了敲馬車壁,道:“殿下,凜王爺叫人把林公公送來了。”
裴玉怒極反笑:“是嗎?叫他上來。”
林枞被押上了馬車,一進馬車,他就跪在了裴玉身前。
“殿下,是林枞的錯,林枞壞了殿下的大計,求殿下責罰。”說罷就耷拉着受傷的兩隻胳膊砰砰磕頭。
“責罰?”裴玉撐着額角,半張臉隐沒在黑暗中:“本皇子好不容易得到扶輕,就因為你一個閹人又失去了他。”
“殿下!”林枞尖叫一聲:“他不過一個賤人,殿下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等殿下登上高位,位及人群,什麼樣的人找不到,為什麼偏偏是陌扶輕!”
“啪”的一聲,林枞被打的歪過了頭。
裴玉嫌棄地拿帕子擦了擦碰過他的手,又将帕子丢到他面前:“你不過一個閹人,一個工具,當初要不是你側面像他,你以為本皇子會屈尊降貴救你?你如今的一切還是沾了他的光,有什麼資格說他?”
“殿下……”林枞不可置信看着他。
“怎麼,還真以為本皇子會對你動情?你也好,阚文也罷,都是本皇子的工具,若非你還有用,你以為本皇子會碰你一個閹人?”
“不是這樣的,殿下,您明明也離不開我!”林枞仰頭看向裴玉。
“離不開你?”裴玉居高臨下打量着林枞,鄙夷的眼神如刀 ,一寸寸剮蹭着林枞的血肉,直将他刺的生疼。
“本皇子天潢貴胄,你憑什麼覺得會離不開你?先前如此隻是想借機了解扶輕,了解凜王府的動向。”裴玉說完,突然擡腳狠狠踹向林枞。
林枞被猝不及防踹了一腳,後背碰上馬車壁,胸膛裡的血氣瞬間翻湧而來。
“殿下……”林枞看着他。
“林枞,你毀了我的大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兵權是我的,扶輕是我的,這一切都被你毀了!”
“不是的!”林枞膝行過去忍痛抱住裴玉的腿:“不是的殿下,那個陌扶輕想殺了您,我是在救你啊殿下。”
回答他的,是裴玉的再次一腳。
這一腳踹的狠,林枞癱在馬車裡癱了半天也沒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