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有真的在上廁所。”
“誰說沒有,上廁所是一種狀态你懂嗎?”
“不懂。”
“找茬是吧?”李暮裡一拳砸在隔間牆壁上,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來火氣。從遊輪底層到醫院,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夢,林秋深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挺疼的,這個隔間是根據現實廁所大小生成的,你捶的是真的牆。”
确實疼,以李暮裡現在的皮膚嬌嫩程度,已經擦傷破皮了。
“用得着你告訴我,斯~”李暮裡真不明白富人為什麼喜歡這種嬌滴滴的身體。
“圓桌遊戲馬上開始,你想赢還是想活?”
李暮裡站起身直視林秋深,身高上輸了幾厘米,但是氣勢不輸:“執行官大人可以保證遊戲的結果嗎?”
“不能啊。”
啊!這人究竟想幹嘛!
“那你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
“我就是問問,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楊玉環的寵兒會是什麼下場。”
李暮裡眼前又出現了那隻藍色大閃蝶,藍色大閃蝶朝他飛來,林秋深朝他再次舉起了槍,“921教院執行官002奉命追殺引蝶人!”
李暮裡眼前的林秋深變得不真切,好像夢裡的場景,林秋深離他好遠好遠,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
“你們這些人為什麼都不把人命當回事,我那麼努力的不被餓死,兢兢業業想成為系統的一份子。憑什麼我那麼努力的的活着,一場遊戲就要讓我死?”
李暮裡不隻在說自己,所有生活在堆區人都是一樣的處境。
李暮裡雙臂把林秋深鎖在牆壁上,幾乎是鼻尖對鼻尖的距離,李暮裡看着他的眼睛質問他:“你不是921教院的執行官嗎,你們不是維護系統内公正的執法者嗎,我在遭受不公,執行官大人你看見了嗎?”
李暮裡看見林秋深的嘴角依舊有笑意,對哀求呈以玩味的微笑,真是冒犯。
“系統隻是開發者創造的一場遊戲,氪金玩家擁有特權也是一種公正,予以開發者方便者回饋以權限,也是一種公正,刺向你的刀不是憑空鍛造的。
很抱歉,玩家,我隻是維護遊戲平衡的人,你所說的公正也許得去找主神聊聊。”
李暮裡用兩根手指把林秋深的嘴角拉下來:“去你的主神!”
楊玉環和陳枝單獨待在一起,兩個人都沒什麼話聊。
一位頭發花白的綠軍裝老太太背着手笑呵呵坐下:
“戲偶師、邪菩薩,還有一位執行官大人,很久沒見到你們三個同時出現,這麼盛大的日子真是值得紀念。”
楊玉環沒搭理,對于這位女将軍不是很待見,陳枝主動和女将軍打了招呼,也沒有過多言語。
政區的人物,他們不好招惹,末世之後,地面上的基建全靠正式軍。無論發生任何沖突,921教院都會保證現實世界的基建不受影響,對于軍隊重要人物的嚴重違法行為也都是緩刑加囚禁,方便為建設繼續效力,很少有判死刑。隻要人活着,就是變數,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所以,系統裡再龐大的組織首領,再重要的人物,遇到軍區的人物,都是忌憚的态度。
這位頭發花白,兩眼放光,兩腮的肉下垂到與下巴平齊的的老太太是L區的分區負責人,嚴格來說應該算是P區的人,看起來慈眉善目,裝備低調,實則有個高調的名号「女帝」,ID武曌。
“年輕人要多溝通,你們一句話不說,怎麼能達到目的呢?”武曌将軍對楊玉環和陳枝之間的糾葛一清二楚,人的歲數大了就是這點好,什麼事兒都門清。
氣氛還是沉默,老将軍看活躍不了這氣氛也不勉強,自顧自地說話:“戲偶師,你的寵物呢?還沒見過,剛一路走進來聽到人們議論,說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楊玉環聽她點到自己了才淡淡回話:“遊戲開始您就能見到了。”
“前兩天,有人從我的分區抓走了我們大學的學生。”
老将軍的語調這會突然重起來,楊玉環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老太太難道是沖自己來的?往常抓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這會專門提起來了?
“我知道你們嫌我們農區跟嫌棄我這個老太太一樣,髒兮兮臭烘烘亂糟糟的,平時帶走個把人招呼都不打,老身年邁,腿腳不便也追不過你們小年輕,隻能忍着。”
楊玉環:你說的是人話?誰不敢惹誰你個老家夥心裡沒數?
陳枝應承:“将軍言重了。”
武曌将軍擺擺手,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繼續說:
“堡壘所需要的營養液原料大多來自農區,農區的品種量産又要靠大學提供技術支持,你們帶走的那個學生,是我們A大土豆種得最好的!别人也就算了,你們知道土豆有多重要的,你們能不能看在我這個老人家的面子上,把最會種土豆的人還給L區?”
阿嚏!
李暮裡這一路回來打了六七個噴嚏,擔心是不是奶奶在念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