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隻待在廚房,沒有興趣去其他地方轉轉嗎?”
沒有問彩蛋,隻問他的行動軌迹。
“主人沒給我這個權利,但主人應該不會讓我餓死。”
李暮裡一口一個主人,他看到楊玉環嘴角上揚,媚到骨子裡的得意,很滿意他的臣服。
“現在我給你這個權利,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楊玉環側過身又要睡過去,但沒聽到腳步聲,回過身看到李暮裡定定地站在床邊望着他。
“怎麼還不走?”
“我以為,你需要我。”
平淡,接受,落寞,房間外急匆匆奔跑的聲音,進來後的小心翼翼,他是真的在乎嗎,還是能演得如此用心?
“呵,我這裡有的是仆人。你能比他們伺候的更好嗎?”
李暮裡呼出一口濁氣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你說的我想在哪在哪,我現在就想在這。”
他這是,什麼意思?
楊玉環慢慢翻過身,思索這又是什麼沒見過的套路,背過身後還是能感受到緊盯不放的目光。
楊玉環閉眼,什麼都不想,但是做不到,隻能又翻過身來:“你不太正常!”
李暮裡笑死,但是臉上的笑繃住了,唇角并排勾起,略帶羞澀内向:“我看回放了,直播回放,都聽到了。”
楊玉環這才回想起來,他在直播裡還演了出情深義重,沒想到還真蒙住了李暮裡,到底是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
那麼輕易被拿下,還得是L區未經世事的養雞男大。
“所以你不走了?”
“一部分原因吧。”李暮裡回答的煞有其事
什麼樣的人才會用強制手段去操控别人?當然是以正常手段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對自己不夠自信,又控制欲十足的人。
若在他遇到的數以千計的人裡,從那些滿心滿眼寫着我對你奉承讨好是為了從你這裡得到什麼的人裡,冒出來一個單純笨拙的傻子,為你施舍的一點點愛意不計前嫌,口口聲聲叫你“主人”,别扭地找借口留在你身邊的“忠犬”,讓你有絕對的自信,無論你如何對他,他都不離不棄。
到底會誰離不開誰?
那——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呢?
李暮裡的回答在楊玉環聽來欲說還休,有一整塊糖卻隻說一點甜,暧昧又不直言。
楊玉環發覺臉上有些灼燙,又翻過身去:“滾出去,你呼吸聲太重,吵着我了。”
李暮裡不情願地“哦”一聲,跨出了房間。
很有趣,很有趣不是嗎?李暮裡極力憋着要勾起的嘴角,這比賭每天哪隻母雞能多下一隻蛋有趣多了。
李暮裡插着兜在别墅各處閑逛,看仆人忙忙碌碌,除了楊玉環的喜好什麼也不打聽,到了吃飯時間就親自去楊玉環面前獻殷勤,刷存在。
巴浦洛夫的狗哨日日吹響。
時間過去了多久,在這個别墅裡不會有人比李暮裡記得更深刻。
“聽說你之前在公休日會整天待在遊輪底層。”
“賺錢的一些小手段。”李暮裡把大勺土豆泥送進嘴裡,吃相堪憂。
“最近不去很無聊吧?”
“錢賺夠了,不無聊。”
楊玉環放下撅起土豆泥的銀勺子,整碗土豆泥推到李暮裡手邊:“L區就不能種點兒好吃的東西,為你所在的區域贖罪,不要浪費。”
李暮裡才不管他是傲嬌還是矯情,暗啐楊玉環一口飽漢不知餓漢饑,還是吃得太飽了。
“遊輪開動之後,速度十分緩慢,才過去三天又原地不動了,攻略組研究了一下,發現是因為沒有動力源,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
紅皇後想見你,但你隻有半小時登錄時間。”
李暮裡頭埋在飯碗裡,“我也不知道。”
楊玉環真見不得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吃得像頭豬拱槽,一扇子抽飛李暮裡的碗:“你能不能吃出個人樣?”
碗飛了,但是李暮裡這些年搬營養液瓶子不是白搬的,一個飛撲就接住了還華麗落地轉身:“沒有易碎品可以在我面前碎掉。”碎掉是要扣錢的。
楊玉環氣抽,“你看到我了嗎,我快碎掉了!”
當初真是瞎了眼,覺得漂亮的東西也不能照單全收,眼前這漂亮飯桶不僅能活,還能把活人氣死。
李暮裡被女仆總解開權限手環,拿回自己的腕表,V裝具罩上眼睛,李暮裡再次回到紅皇後頂層。
「奶奶,我是小暮,一切都好,你最近怎麼樣?」
「沈别山(李奶奶):我也一切都好,不用擔心,不要着急見面。你的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奶奶,注意身體,随時聯系。」